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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灼與霍裘到的時候, 火勢已經被控制了下來,屋塔幕一身濃重的寒意,黑著臉見了霍裘與唐灼灼也只是十分淡漠地點了點頭,可見其心中憤恨之意。
唐灼灼覺著好笑, 他這是覺得這事是自己叫人所為?
霍裘高大挺括的身軀上前一步, 將唐灼灼大半個身子遮在身後,擋住了刮過來的炙熱浪潮與濃黑煙霧。
一聲驚恐的尖叫從煙霧中穿透出來, 濃霧與亮光中出現了幾人的身影,是兩名蒙古守衛, 扶著一個面目全非的女人。
唐灼灼瞳孔一縮,自然看得出來那個狼狽得不堪入目的女人就是牧戈,此時的後者全然沒了往日的半點清秀可人模樣,她的臉被利爪撓出了深深的痕跡,甚至可以見到裡頭白色的骨頭。
那不是人能抓出的痕跡,反而更像是一種大型的野獸,唐灼灼看了一兩眼之後,還是被那幾個血洞給嚇住了,她低頭默了片刻,再抬眸時正巧撞上牧戈驚恐莫名的眼眸。
眾人都退避幾步,深怕那血沾到自己的身子。
牧戈前幾日才被罰了四十棍,如今還沒緩上氣來,就又被毀了容貌,一時之間,只覺得比死了還要難過一些。
牧戈用盡全身力氣,衝著屋塔幕竭力嘶吼,狀若瘋魔:“是琉璃郡主做的!她讓大蟲來抓傷了我!”
說罷,她就昏死了過去,滿衣裳滿臉的血。
這火看似燒得旺,但卻沒有波及其餘任何人,獨獨牧戈被毀了臉,細細一想,不少人都是脊背發涼,特別是那些蒙古貴族,看著他們的眼神都明顯帶上了戒備之意。
“可汗,此事該徹查。”
人群中不乏出現這樣義憤填膺的聲音。
屋塔幕自從聽到那句琉璃郡主,只覺得心像是被寒冬臘月的冷風吹過一般,不信也得信了。
那爪印,明顯至極,旁人不知曉,他卻是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咕嚕的爪痕。
雖這回的事,只有牧戈受了傷,可他卻記得清清楚楚,那火,正正好是從他的帳子附近蔓延開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竟恨他到了這樣的地步?
甚至巴不得他去死?
唐灼灼望著像死人一樣被拖走的牧戈,絲毫生不出半分同情來,甚至心底還覺得她這就是罪有應得。
莫說她冷血至斯,就算沒有今日這一遭,她也是斷然不會放過這牧戈的。
她從來不是什麼信男善女,不主動招惹別人便已算不錯,更何況如今是這牧戈一心尋死,以為小小的四十棍做做樣子便可糊弄了她去?
往後都難有孕,為此,她日後甚至要把自己的夫君親手推出去!
此仇不報,她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屋塔幕閉著眸子一言不發,直至火光全部熄滅,還是唐灼灼沒了耐心,低眸仔細吹掉飄落在自己指甲上的黑灰,抿唇笑著道:“可汗可要細細分辨真假,切莫傷及無辜啊。”
有人實在聽不下去,氣得臉粗脖子紅,大聲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牧戈姑娘方才說的話我們大家都聽到了,怎麼就成了傷及無辜?”
唐灼灼杏目裡光華湧動,瀅光點點,她身邊的男人劍目沉沉一瞥,那人就縮了回去。
“牧戈姑娘對琉璃郡主有多大的恨意你們自個心底不清楚嗎?再說了,使喚大蟲傷人?說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這回倒是沒有什麼人再出頭說話了。
方才危及自身性命,難免有人衝動發聲,如今仔細想想,那牧戈所說的話的確是漏洞百出,先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唐灼灼一出聲,倒也紛紛清醒過來。
就中原女子那樣風一吹就倒的身形,也能馴服大蟲這樣的猛獸?
這牧戈是陷害琉璃郡主上癮了不成?處處都要拉上她。
唐灼灼美目停留在屋塔幕的身上,意味不明地輕嘲,一字一句道:“再說了,我們琉璃郡主被害得傷了腿,現在走路都要幾人扶著,怎麼就能縱火傷人了?”
屋塔幕面色已然鐵青,別人不明白,他卻是知道,牧戈就有這樣的本事能驅動咕嚕,唐灼灼這番話根本就是在嘲諷他。
就在兩人眼神交匯的時候,李德勝帶著一隊禁衛軍走了過來,斂眉低聲稟報:“皇上,禁衛軍已抓獲到縱火之人。”
霍裘一身黑衣,與無處不在的黑暗融為一體,此刻嘴角綻放出玩味的笑,揮手道:“帶上來。”
被帶上來的卻是一個女子,一個已然呆愣住的女子,唐灼灼對她尚有些印象,是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