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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翻湧著戾氣與暴怒,聲音冷得如同雪山巔峰的寒風,“朕尚是太子之時,便求了先帝賜婚,不欲委屈你半分。”
“高頭大馬,十里紅妝,不是叫你今日親自將人推上朕的床榻!”
說罷,霍裘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長春宮。
唐灼灼想走到床榻上坐著,可身子卻不聽使喚,腳軟得不像話,滿地散亂著他的衣裳與那木屑,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外頭呼號的北風發出些聲音了。
若是再不走,他怕自己受不住她的眼淚,繼而答應她任何事。
紫環與安夏放心不下,在外頭輕聲問:“娘娘,可要奴婢進來收拾收拾?”
那樣巨大的聲響,她們都聽著了。
唐灼灼輕輕搖頭,道:“無妨,本宮乏了,明日再說吧。”
這話一落,外頭也徹底沒了聲響。
唐灼灼緊緊抿唇,面色是紙一樣的白,她緩緩彎下了身子,將男人拂在地上混在木塊裡的華服拾起來,最後揉了揉眼角,終於忍無可忍,紅了眼眶。
她巴不得在方才就纏上去,如往日那樣,扯著他衣袖告訴他,她並不歡喜他碰別的女人。
怎麼可能歡喜得起來
一夜清寂,霍裘也再沒有回來。
第二日晨曦撕裂黑暗露出第一縷光亮的時候,唐灼灼就睜開了眼,腦子裡一片混沌。
今日天氣尚好,罕見的出了太陽,暖暖的光撒下來,將冬日裡的冷冽也逼退了幾分。
唐灼灼用幹竹枝撥動著盅裡的花末細鹽,神色略顯慵懶,眼下的那一團烏青就是脂粉也遮不住,唐灼灼瞧著銅鏡裡的人兒,半晌癟了癟嘴,道:“遮不住就別遮了,索性今日也不去什麼地方。”
她青蔥一樣的手指撫著一個水潤的鐲子,美目裡盡是一股子灰敗的心灰意懶,還是安夏提醒道:“娘娘,您忘了?等會子江神醫要入宮給您診治的。”
經她這麼一說,唐灼灼才勾了勾嘴角,抿唇道:“還有這事?本宮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待用了早膳,唐灼灼便斜臥在軟榻上看書,她的手指在書頁上輕輕劃過,眼前就恍惚起來,這還是她才重生那會去西閣樓裡取下來的,與那男人說好瞧完了就放回去,可直到現在,她還未看完。
心口處忽然就像是被塞了一團棉絮,不痛,但堵得難受,本來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自己的事,臨到頭她卻敗在每一個細節裡。
她再沒有心思看書,將手裡的書卷輕輕釦在小几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泛疼處。
這一件一件的事接踵而來,叫她頭疼不已。
安夏掀了珠簾進來,低著頭急聲稟報,道:“娘娘,江神醫來了。”
唐灼灼瀲灩的美眸光華一閃而過,才要說話,又聽安夏道:“聽人說,陛下也從乾清宮來了。”
唐灼灼面上的笑意盡失,她手指微微動了動,而後眯著眼睛道:“將人請進來。”
安夏頷首,恭敬地退了下去。
唐灼灼許久沒見著江澗西,這會乍一瞧他肅整神色,俊逸自如的模樣,第一反應竟是覺著分外陌生。
也就是在這時,張德勝尖細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裡,“皇上駕到!”
唐灼灼理了理袖口處的褶皺,衝著大步流星進來面色不虞的男人盈盈下拜。
江澗西神色沒有變幻一下,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唐灼灼的面色瞧了半晌,泰然自若。
“給皇后瞧瞧。”
霍裘面色陰沉,從始至終沒有看唐灼灼一眼,只是餘光仍是不受控制的隨著那一團嬌嫩的身子移動,十足的口不對心模樣。
江澗西笑著應了聲是,隔著雪白的帕子,將手指搭在了唐灼灼那如凝脂一般的手腕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面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地淡了下去。
霍裘已察覺到不妥,負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手背上冒出了幾根分明的青筋,心裡緊緊繃著的那根弦又被狠狠撥動了幾下。
江澗西拿了帕子起身,在抬眸的時候卻不期然對上了一雙清冷至極的秋水眸,含著淡淡的警告意味,他撇了撇嘴。
小姑娘這性格倒是一絲一毫也沒變。
叫人氣得牙癢癢。
霍裘轉動了幾圈手裡的佛珠,眸子溫度冰寒,打破了這略顯詭異的氣氛,問:“怎樣”
唐灼灼睫毛顫動幾下,手指微微動了動。
江澗西聲音再是清潤不過,卻叫唐灼灼白了半張小臉,他站在霍裘身邊,不卑不亢,一個不怒而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