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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浸淫朝堂的人,牧戈那樣的動作手段哪裡瞞得過他們?
現在是皇后身子要緊,接下來這蒙古可汗和他那紅顏要面對的,將是帝王的怒火!
屋塔幕朝著牧戈看了一眼,啞著聲音喚了朱琉一聲,就見他這些天來一直心心念念著的小姑娘滿臉淚痕,她轉過頭來,死死地咬著下唇,喉嚨口像是堵了一小團的棉絮。
她發不出聲音,可他卻清楚地看見了她的口型。
她說:你好自為之。
若是唐灼灼真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
青天白日的陽光還在頭頂照著,屋塔幕卻覺著自個被困在了漆黑的屋裡,沒有一絲光亮,身體裡流淌的血液都涼透了。
他知道朱琉的性子。
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離開,那是他怎麼伸手也挽留不了的決然。
他們之間,完了。
皇后的帳篷裡, 空氣中尚還瀰漫著一股子唐灼灼早間才叫人去採了來的野花香氣, 素淡的香味中又夾雜著一股子極淡的血腥味。
裡頭烏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人, 太醫戰戰兢兢地把脈,一絲一毫也不敢大意,初冬的天, 後背都溼了一大片。
霍裘胸前溼濡一片,那是她嘴角溢位的血, 方才在外頭吹了些風, 他只覺得越吹腦子裡越脹痛, 可瞧著她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氣的模樣,他胸膛裡湧動的暴戾攪動著心疼, 險些叫他失了理智。
這是第二回 了。
從那樣高的馬上摔下來,又被人壓在了小腹上,唐灼灼那麼小的一團,他往日裡抱在懷中都千小心萬小心的, 她怎麼受得住那樣的疼?
霍裘揉了揉眉心,明黃色的袖袍拂過眼角,片刻後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踢翻,那再名貴不過的梨花木椅便分崩離析了。
帳子裡的人都抖了抖身子。
那太醫診了再診, 待鬆開把脈的手時, 面色已帶上了十二分的凝重。
不知為何,霍裘眼皮突然狠狠跳動了幾下。
這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李太醫, 早早的就是霍裘一派的人了,此刻他撫了撫鬍鬚, 心裡暗歎了一口氣。
“皇后如何了?”霍裘負著雙手,神色陰鷙得如同地府的閻王。
李太醫隱晦地望了眼屋裡跪著的人,也知人多眼雜這個詞,於是斟酌一番,道:“皇上,可否屏退左右?”
霍裘一聽這話,原就高高懸起的心驀的一沉,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衝著下頭的人揮手:“都下去吧。”
於是這小小的帳篷裡,除了裡頭正昏迷著的那位,就只剩下李太醫和霍裘,一個站著面沉如水,一個跪著謹小慎微。
“皇上,娘娘從馬上摔下,外表的擦傷倒不礙事,擦著藥膏過不了多久便會好,也不至於留疤。”
霍裘面色這才緩和一些,只是還未等他稍微舒展眉心,就聽李太醫接著道:“臣方才細細替娘娘把過脈,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李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敢去看年帝王的臉色,接著道:“牧戈姑娘從馬上摔落,正巧落在了娘娘的小腹處。”
說到這裡,他嚥了咽口水,乾脆和盤托出,“娘娘身子本就偏虛,這麼一來,就傷到了根源,日後……”
“日後……”
霍裘沉聲喝:“吞吞吐吐做什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