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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懷了孩子後,唐灼灼見慣了男人這樣傻愣的模樣,頓時捉了他的手直髮笑。
這是霍裘第一次感受到血濃於水的牽絆,不由得細思,當初他母后十月懷胎生下他,沒有父皇陪在身邊,最後元氣大傷,被至親妹妹行邪,術害死,該是何等的絕望。
這樣一想,他對關氏,便再也生不起什麼尊敬與不忍了。
到了八個月的時候,唐灼灼就是在院子裡走幾步,霍裘都看得眼皮子直跳,特別是夜裡她翻來覆去難受得直掉眼淚的時候,他想遍了法子也沒用,只能半宿半宿地哄著,心疼得不得了。
這日夜裡,唐灼灼半夜被隱隱的腹痛折磨醒,睡眼惺忪的換了幾個姿勢都不舒坦,最後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霍裘哪裡見過這種架勢,劍眉深皺,才下意識地將人摟在懷裡,就見她身子微微地抖,帶著深濃的哭音喃喃道:“疼……”
這次的疼比什麼時候都要劇烈,唐灼灼在看到男人變了臉色怒聲低吼宣太醫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是要生了。
夜色如糾纏不休的惡鬼,追進殿中,內殿支起了一扇扇的屏風,空氣中流露的皆是不安。
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來,霍裘別過眼去,手抖得連茶盞都拿不穩,裡頭一聲聲的痛呼也弱了下去,他一腳踢翻了桌凳,揪著江澗西問:“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江澗西整了整衣裳,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只是深深皺眉,沒好氣地道:“本來就要比旁人艱難些,更何況這肚子裡還有兩個。”
他堂堂一個神醫,在家中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暗衛捉到這裡,若不是看在欠他一份情與裡頭那丫頭的份上,接生這種事,他又怎麼會做?
就在壓低的痛呼聲徹底消失的時候,霍裘再也顧不得什麼晦氣之說,直接就闖到了床榻前。
他的小姑娘躺在床榻上,渾身都是汗,氣若游絲,原本嫣紅的唇被咬得出了血,又結成了痂,這樣的情形下,霍裘頓時別過頭,不敢再看第二眼。
唐灼灼見到他來了,又含了參片吊著氣,總算恢復了些氣力與精神,疼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捏捏他的手。
一陣尖銳的疼痛過去,唐灼灼意識渙散,耳邊宮人的報喜聲也通通聽不到了,她只瞧見了守在床沿邊男人泛紅的眼角,後者啞著聲音在她耳邊道:“先休息吧,朕守著你。”
唐灼灼頓時安心得不得了,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兩個接生婆抱著孩子來報喜,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誕下了一兒一女。”
霍裘這才站起身來,看著小小襁褓中兩張皺巴巴的臉,最後伸手抱了小閨女,臉上總算有了笑意:“賞!”
初為人父,崇建帝心中的喜悅不加掩飾,當即大赦天下,朝堂中有些想將自己女兒送入宮內的見了這架勢也紛紛歇了這樣的心思。
送不送得進去還是兩說,進去了也是一輩子守活寡,不值當。
民間都道唐氏命好,深得帝王眷愛,這下又生下了皇長子與長公主,地位穩固無憂。
唐灼灼第二日悠悠睜開眼的時候,一眼便見到了守在床前的霍裘。
當了孃的人沒什麼自覺,伸了胳膊就蹭進了男人懷裡,抽抽泣泣地掉眼淚,霍裘輕輕地擦拭掉,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莫哭,朕聽人說,才生了孩子便掉眼淚,日後會落下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