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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同平地一聲雷,驚得唐灼灼微微坐直了身子,問:“葉氏?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失蹤的?可有派人去找?”
男人沉著臉不說話,唐灼灼心裡就已經有了個大概,她驚疑不定地開口,問:“是江澗西帶走的?”
這三個人的關係複雜得很,當事人也從來都閉口不談,唐灼灼除了知曉柳瀟瀟是江澗西的骨肉之外,其餘的東西,也是理也理不清。
霍裘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小女人終於養出些肉的手指窩窩,一戳一個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道:“柳寒江並未派人去找。”
嘖,明明一副黯然傷神的樣子,眼底的烏青就是用脂粉只怕也遮不住,嘴上卻逞強地堅持,說她想回來的話自個肯定會回來若不是想回來,找到了也沒什麼意義。
自個藏在心尖的東西,竟也能割捨得下。
天還沒完全黑下去,怡安和昀鈺就鑽到了唐灼灼的榻上,也不吵鬧,乖乖地蓋著被子望著她,兩團奶香奶香的肉糰子捱得極近,眼睛和黑葡萄一樣的晶亮。
許是做了孃親的人,心腸總是格外軟些,被他們這麼看著,唐灼灼拒絕的話都到了喉嚨口,卻還是沒能講出來。
她彎身替他們掖好被角,瞧出他們神情中的一絲緊張,輕聲細語地催:“快睡,不然等會你們父皇來了,非得又將你們丟出去。”
怡安長公主咯咯地笑,咬著手指尖,活像一隻嫩白細滑的胖湯圓,稚聲稚氣地反駁:“父皇才不會兇怡安,父皇只丟皇兄。”
太子殿下深深咬牙,將胖湯圓搭在他胸口的肥手挪開,憋著一口氣閉了眼睛。
無從反駁,只因怡安說的都是實話。
他父皇的心打一開始就偏得沒邊了。
唐灼灼失笑不已,拍了拍兒子的背,才想安慰幾句,就聽著屏風後傳來的沉穩腳步聲。
屋裡燭火輕搖,夜明珠放出異彩,崇建帝目光落在唐灼灼柔和姝麗的側臉上,聲音一下子便柔了幾個調,“今日怎麼這樣乖?”
往日裡可都是纏著要抱,嬌氣得不得了的。
唐灼灼很快反應過來,面上大囧,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見男人深濃劍眉一挑,慢條斯理地問:“莫不是前些日子嬌嬌答應朕的,又要食言不成?”
這是哪來的登徒子?怎麼現在盡說些葷話?
唐灼灼掀開被褥一角,露出兩張嫩生生的臉龐,都屏著氣不敢出聲,只是被顫動的厲害的睫毛出賣了。
霍裘的臉一下子黑得有如鍋底,就連聲音,也有如窗外寒冬凜雪,“霍昀鈺,帶著妹妹回自己房裡睡。”
唐灼灼拉住了他的手,皺著眉頭抱怨:“皇上,孩子們還小,冬日天冷,與我們擠擠也無礙的。”
胡說八道!
擠著擠著,夜裡擠到自己懷裡的人,就成了兩顆肉糰子,他都多少天沒有與小女人好好溫存過了?
霍裘倚在床沿,長指輕點,身上的冷氣倏然冒出,霍昀鈺只好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他抿著唇拉了拉妹妹胖乎乎的小手,酷似霍裘的小臉上滿是失落。
唐灼灼最看不得這樣的畫面,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軟化了,她扯了扯男人的袖口,在燭光之下,眼裡似是湧出了淚光。
霍昀鈺瞧這模樣,腦袋轉了轉,推了推怡安,後者心領神會,頓時就哭出了聲。
她這一哭,霍裘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