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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無力地垂落在沙發上,右手被曲隨拉著包紮,臉色並不好看。
三年前,沈桂舟逃走前,都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的沈桂舟眼底偶爾還會升反抗的眸光,臉色也還算紅潤,就算是三年後再重逢,沈桂舟的臉色也沒有蒼白成這樣,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丟失所有溫度,變成一座冰雕。
他艱難地深吸一口氣,往沙發後面退了兩步,退出沈桂舟的餘光範圍。
他不該出現在沈桂舟面前。他想。
“你走什麼,過來。”曲隨沉下臉對他說。
“他不想見我,我不會再來了。”張佑年輕聲說道,似乎怕吵到沈桂舟,說得萬分小聲。
“你是不該再來,最好拉上紀忱一塊自首,現在先道歉。”
“……”他被張建鄴保出來後,前不久,他去過派出所,正巧林小宜去派出所重新報案,但警方給沈桂舟檢查了半天,沒發覺身體有什麼異樣,沒造成傷害。
他如實提供當初紀忱牽線的記錄,查了許久,警方封了研發試劑的實驗室,順帶吊銷他們所屬公司的生產許可證,法人也被逮了進去。但紀忱不知道靠什麼躲過去了,提供試劑的公司只是紀忱找的替罪羊,紀忱後來又弄來了藥劑,還好他及時趕到。
最終,因為沈桂舟身體無恙,判定張佑年故意傷害未遂,林小宜氣得牙癢癢,只得作罷。
只是此刻,道歉也挽回不了他做的錯事。
但張佑年還是走了過去,道歉沒用,但是得道歉。
“對不起……”他說,再往後的解釋便像卡在喉間,不上不下,說不出來。
解釋就好像在給自己找臺階,在希望沈桂舟原諒。
他做的事,不能被原諒。
“我不希望得到原諒,但至少,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和他母親一樣。
曲隨從他手中拽過刀來。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張佑年會對沈桂舟下死手。
曲隨把刀塞到沈桂舟左手心,讓沈桂舟握住。
“你做什麼?”張佑年臉色一瞬蒼白。怎麼能讓沈桂舟再次拿到刀,萬一沈桂舟又傷害自己怎麼辦。
曲隨沒理他,對沈桂舟說:“傷害自己是最不划算的事。”
沈桂舟依舊閉著眼,眼底青黑,看起來很疲倦。
“桂舟,你睜眼看我。”曲隨說。
沈桂舟費力將眼睛睜開了條縫。
曲隨將沈桂舟拿刀的手抬起,又把張佑年拉近,避開要害,把刀抵著張佑年的腰腹,對沈桂舟說:“捅他一刀。”
“……”
“……”
沈桂舟沒繼續抬眼,也沒動,張佑年也不躲。
他倒是希望沈桂舟真捅他一下。
曲隨把沈桂舟的手又往前一推,說:“不會有事的,我和你擔保。他敢吱一聲,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再也開不了口。”說著,他鬆開握著沈桂舟的手。
那把刀就橫隔在兩人中間,曲隨放手後,張佑年沒有感受到刀上使勁,沈桂舟只是握著刀子,沒有用力。
“桂舟。”曲隨又喊了沈桂舟一聲。
沈桂舟手似乎舉得累了,過了好一會兒,只見沈桂舟輕輕地、小幅度搖了搖頭,一脫力,拿把刀掉到地毯上,發出悶響。
沒人說話。
曲隨看了那把刀一眼,重新抬起擔憂的眼眸望向沈桂舟,張佑年則看著刀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沈桂舟盯著茶几一角,似乎下一秒就要睡回去了。
沉默好一會兒,曲隨清了清喉嚨,準備幫沈桂舟看看腿,出聲搭話:“你吃飯了嗎?”
沈桂舟沒動靜。
曲隨撩起沈桂舟的左腿褲腳,“來,我看看,我揉一下,疼的話拍拍我——張佑年,你去煮飯。”
“等等。”張佑年說,從地上撿起刀來。
曲隨被他一制止,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幹什麼。”
張佑年將一隻腳跪上沙發,伸手想要拉起沈桂舟的手,即將碰到前,在空中頓了一會。似乎下定決心,他拉住沈桂舟的手,沈桂舟輕微抖了一下,手往回拽了兩公分,但沒完全拽回去。
張佑年眼疾手快地把刀重新塞到沈桂舟手裡,像做足了什麼準備一樣,一隻手抓著沈桂舟拿刀的左手,一隻手撐著沙發。
他說:“我抓著你,這樣算是我逼你的。”
“噗呲”一聲,鋒利的刀鋒捅破衣服,刺入張佑年的腹間,沈桂舟眼眸一瞬間瞪大,遲鈍地上移,落在近在咫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