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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過一絲清冷,拿手機打字。
“監視。”
張佑年沒看手機,目光如鷹,眯起縫來盯著他,半天沒了動靜。
兩人就跟兩柱子似的卡在收費口,誰也不願先出聲。
收銀員心裡叫苦不迭,這後邊都排起長隊了,再拖沓下去,她準得被舉報。
為了保住工作保住工資,她戰戰兢兢地問道:“請問,還要繼續繳費嗎?”
沈桂舟揉開蹙起的眉間,朝收銀員揚起一個難看的微笑,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銀行卡遞了過去。
張佑年沒有講話,目光斜睨,在沈桂舟臉上黏連著,望向他的眼底。
剛剛一瞬間,他看見了再熟悉不過的眼神,是沈時疏。
沈時疏果然還在。
–
沈桂舟迅速繳完費用,接過銀行卡和發票就往外走,留著另一張卡孤零零地躺在上面。
張佑年舌尖掠過虎牙,撒起銀行卡慢條斯理地跟上。
沈桂舟走一步,身後的腳步聲就緊跟一步,他加快腳步走,身後腳步聲絲毫不慌張。
拖著重新疼起的左腿挪出好幾步後,沈桂舟喘著氣弓腰,微側著臉往後一瞥,眼眸皺縮。
皮鞋清脆敲了下地面,張佑年身著黑色長衣,指尖攥著銀行卡,就站在他身後不到一米,目光森然,臉色差到彷彿剛付錢的是他一樣。
“你的腿怎麼回事。”薄涼的聲音鑽進沈桂舟的耳朵,他這才想起,自己走快時,跛腳會很明顯。
光想著離張佑年遠點,又被他抓到破綻了。
沈桂舟扭回頭去,攀附著牆的指尖摁得泛白,停在電梯附近不動。
滿腦子疑問還沒解決,他不能讓張佑年跟著他上去,叫大藤和紀忱看見,保不準會在監護室門口鬧起來。
“什麼時候搞的?”張佑年黑著臉,朝他逼近了幾分,“我警告過你,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身體,每一處都給我護好了,等著沈時疏回來,聽不懂話嗎?”
沈桂舟依舊滯在原地不動,內心拔涼。
不止是他的身體,張佑年分明清楚,卻仍能粗暴地將他丟到木板床上,用窗簾帶磨著受傷出血的手,不帶預兆地壓著他,不及時清理放任他發燒。
就因為現在是他,不是沈時疏,張佑年只想看他難受。
前晚疼得生理淚水不住往外流的時候,張佑年臉上的笑意不減,指腹捏著他的下巴,逼迫他睜眼,聲音戲謔,“疼就對了,搶走別人的身體,肆意妄為地佔為己有,你活該疼。”
現在又這番惺惺作態地質問他為什麼沒護好沈時疏的身體。
沈桂舟扯起嘴角,笑得苦澀又難看。
身體還猶如臨時拼湊起來的零件,他今天每走一步都發酸生疼,罪魁禍首卻在問他怎麼摔壞了腿,怎麼沒護好身子。
“真難看。”張佑年眼眸落在他嘴角的笑邊,拽過他的手,一把扔到一旁等候處的椅子上,沈桂舟咬著牙,想從張佑年手裡抽回手來,費了好大的勁都只是徒勞。
張佑年眯起眼,思忖片刻,抬手捂上沈桂舟的額頭。
“你還發燒了,我不是叫人買了藥送過去,難道還要等著我來給你清理?”
沈桂舟一愣。
原來,連那袋藥都不是張佑年拿來的。
他苦澀地垂下眼眸。
也是,按張佑年的性子,八成也不會去了解事後該清理什麼,疼了該抹什麼,該吃什麼,那些藥不是他挑的,他只會輕飄飄地向下吩咐一句,“幫我挑合適的藥送過去。”
被關著的那半年,每回都是沈桂舟自己拖著殘破的身子,自己清理,偶爾做得狠了,睡暈過去,再醒來時發了燒,張佑年也不會知道。
張佑年就像翻牌子一樣,只會在需要的時候開啟那間屋子的門。
若是沈時疏,他肯定都把人捧在手心裡了吧。
沈桂舟微低著頭,微長的劉海掃過眼睫,遮住了他眼裡的一絲慘敗。
“嘖。”張佑年自言自語了半天,頓時覺得自討沒趣,沈桂舟就像個戳一下動一下,有時還戳不動的木偶一樣,看得他心煩。
明明和沈時疏一個裡子,怎麼是這種性格,還就操著這副懦弱樣擠掉了沈時疏。
“愛當啞巴就當吧,也就這點倔了,”張佑年剜了他一眼,“哐當”一聲在他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考慮得如何,我的提議。”
沈桂舟依舊微垂著頭,彷彿聽不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