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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咕嚕,流利而又熟練的日語從金勝輝口中說了出來,楊登歡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
“多田怎麼講起了日語?這是要揹著咱倆和金勝輝商量事情嗎?”觀察孔一旁的錢如發,並沒有看到審訊室中的情況,有些疑惑地說道。
“不是多田課長。”楊登歡輕聲說道。
“不是……”錢如發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道:“不是多田,那又是誰?”
“金勝輝!”楊登歡說道。
“金勝輝?會兩句日語了不起啊?會兩句日語就能洗脫奸細嫌疑?日語老子也會!八嘎呀路!所得斯耐……”錢如發得意地笑道。
楊登歡沒有笑,默默地讓開了觀察孔,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讓錢如發自己去看。
審訊室。
多田岡條哆嗦著手,撥著電話號碼,輕輕地喂了一聲,隨即臉上現出恭敬神色,不住地點頭,連聲嗨嗨不停。
放下電話,多田岡條對金勝輝的態度恭敬了許多,兩個人用日語不斷交流,期間有好幾次都提到了錢如發等人的名字。
說到最後,金勝輝起身離開,多田岡條畢恭畢敬地將金勝輝送麼出去,一直送到下樓。
錢如發離開觀察孔,疑惑地說道:“什麼情況啊這是?怎麼還說起了日語?你聽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錢如發是在問楊登歡。
楊登歡搖了搖頭,一副茫然模樣說道:“日語我就只能聽懂幾句,什麼亞麻蝶之類的,別的就不明白了。”
“咱倆差不多。”錢如發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
其實,楊登歡對於簡單的日語對話,還是能夠聽明白。
在上海培訓學習期間,楊登歡專門向阿七學習了日語,雖然談不上精通,但是簡單對話還是沒問題。
透過剛才金勝輝和多田岡條的對話,楊登歡瞭解了很多事情。
金勝輝是化名,這人其實是一個日本人,真實名字叫做北條建澤,服務於派遣軍參謀本部。
此次行動,他的任務是以財政署的工作人員的身份,將裝有鈿版的箱子被抗日分子順利“搶走”。
之所以有這個設計,全是因為派遣軍參謀部,擔心挑選出來的財政署押送人員,萬一特別軸怎麼辦?真有一兩個“勇士”誓死不交鈿版,那麼這一番謀劃豈不是白費了?
所以,參謀部才想出了這個辦法,讓早就潛伏在財政署,化名金勝輝的北條建澤,來完成這項任務。
這也是金勝輝為什麼要顯示出來懦弱膽小的真實原因。
參謀部還有一個想法,如果機會可能的話,北條建澤可以用特務處潛伏特工的身份,混進他們中間,爭取獲得更大的效果!
所以這才偽造了北條建澤一系列的檔案,更是杜撰了他曾經借調特務處的經歷。
在編的特務處特務,相對之間還算好查,但是這種借調形式,在戰前,可謂是比比皆是,數不勝數,應該不會露出破綻。
北條建澤也沒有想到這一次行動會失敗,而自己竟然會被帶回憲兵隊。
等到多田岡條再三恫嚇,言語威脅甚至要對自己動大刑,北條建澤再也隱瞞不住,只得將自己身份和盤托出。
多田岡條所打的電話,就是為了驗證北條建澤的身份,結果驗證無誤,這才對北條建澤前倨後恭,態度兩然。
北條建澤之所以會提到錢如發等人的名字,是在評價和錢如發和楊登歡等人在這次行動中表現。
北條建澤認為,楊登歡和錢如發以及侯三比較可靠,儘管錢如發心眼小了一點。但是還是一心為完成任務著想。
北條建澤對吳一鳴的評價最低,不屑地說此人不過是一個老官僚。
至於奸細,北條建澤也明確指了出來!
北條建澤聲稱,奸細是谷峰!原因是他看到谷峰在車內和對方有過接觸,還有意識的敲擊了玻璃。
谷峰的行為,無疑是在給對方發訊號!
至於什麼訊號,不用問,一定是給對方示警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