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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陳總”又太功利。
他選擇疏離且客套。
“先生,您的橙汁。”
門沒關上,方才的侍應生適時出現,打破尷尬的沉默。
林殊止今晚喝了太多酒,此刻橙汁和溫開水在合適不過。
陳穆替他選擇了橙汁。他喜歡。
林殊止握上那杯液麵還未平穩的橙汁,微涼的杯壁刺激著冒汗的掌心。
陳穆笑且示意他坐下:“你好。”
他有些忐忑地開口:“您找我……有事嗎?”
陳穆並不急著接他話,而是趁林殊止走近的這一小段時間裡仔細打量了他好幾眼。
半小時前還遠在數十米開外的聲音此刻真切地出現在林殊止耳邊。
陳穆嗓音要比三年前更加動人心魄,也讓人耳根發癢,他對林殊止說:“我記得你。你是當年我學生會在任時加入的最後一批新生。”
林殊止眼睛沒抑制住亮了亮,但隨即又暗下去。
陳穆果然充其量只記得這些。
他手指不自然地絞著西裝外套的邊緣,椅子上像有什麼利器,他坐不穩當,時不時悄悄挪動位置。
陳穆注意到他的動作:“不舒服嗎?”
“沒有。”他安分了。
陳穆覺得他的反應有意思:“剛剛不是還好奇我找你有什麼事嗎?現在不想知道了?”
“……想。”林殊止嚥了口唾沫,胃部因緊張有些痙攣,他灌下一大口橙汁想壓一壓。
陳穆:“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可能你並不是那麼樂意聽,就是——”
“陳穆!我發言稿不見了是不是在你這——”侍應生離開前細心關上的門被毫無徵兆地開啟,身穿寶石藍西裝的男人大咧咧進來,在看到林殊止時腳步猝然頓住。
林殊止認識他,那是和陳穆同屆的學長之一。
“徐青。”陳穆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冷。林殊止清楚地知道那是陳穆被打攪後的不快。
徐青並沒有看懂,而是更加震驚地吼出了句:“我靠?!你這兒怎麼有人啊?”
這裡沒有別人,“人”當然指的是林殊止。
“我有事情。”陳穆額上青筋微顯,剛要再次開口又被徐青截住。
看神色,徐青依然沉浸在驚訝中:“不是,你怎麼不鎖門啊?”
林殊止不明白有什麼好震驚的。
不過是他被陳穆叫上來,二人共處一室,陳穆還說有事同他講嗎。
……好吧,是挺讓人震驚的。他也很震驚。
陳穆並不回應徐青的震驚,只對徐青說:“你的稿子在二樓調酒臺的抽屜裡,是你自己找侍應生‘麻煩’時親手放進去的,我沒幫你拿走。”
徐青:“那發言稿的事可以暫時不管,我稿子記得七七八八臨場發揮也沒事,可你爸這會兒四處找你呢。”
“知道了,”陳穆從沙發上起來,順勢將徐青往外推,“你先下去幫我應付。”
“趕緊下來啊……”
徐青一句話還沒說全,尾音便被夾碎在門與門框的縫隙之間。
沒了徐青的聲音,房間裡再次變得靜謐。
陳穆從門處往裡走,又坐到林殊止旁邊。
不過不是剛剛的位置了,而是與門口更近的位置。
林殊止知道他不會久留。
陳穆:“抱歉,他這樣習慣了,有沒有嚇到你?”
林殊止搖頭說沒有。
“我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一下,”陳穆臉上露出一種不知能否解讀成歉意的笑,他從西裝的內袋裡夾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遞給林殊止,“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林殊止惶惶接過。
那燙金卡片在燈下閃著光,上面還殘留著陳穆指腹的餘溫。
“希望我們下次還有見面的機會。”
沒等林殊止作出反應,陳穆便已經再次站起來。
“那麼,下次見。”
第十七年
陳穆走了。只留下一張燙金名片和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忽有一陣悶熱的夜風吹進來,原來是房間的窗戶沒有關緊。
林殊止回了神,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名片放入西裝內袋。
名片的來處是陳穆的西裝內袋。
就像中學時與喜歡的人作業本疊在一起那樣,林殊止很難不感到竊喜。
時隔多年,哪怕早已經清楚陳穆對他並無其他想法,他仍舊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