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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向兒子,心生一陣厭惡。
潘檜本來坐在旁邊,一見潘樾,倏地彈了起來,開始煽風點火:“爹,你看他這什麼態度?今兒在弋水邊上,他故意諂媚郡主, 攪黃我的好事, 他就是故意的!”
“原來弟弟屬意郡主啊,為何不早說?” 潘樾故作驚訝道:“若事先知會一聲,我自然不能奪人所愛, 只是郡主今日既接了我的畫,那弟弟恐怕,就再難有機會了!”
潘樾的從容淡定,將潘檜愈發襯托得像跳樑小醜。潘檜漲紅了臉,一把抓住潘樾前襟,卻被父親打斷。
“檜兒,你先出去。”
父親態度威嚴,潘檜只好鬆手,憤憤離去,還不忘撞一下潘樾的肩膀。
潘樾輕蔑一笑,慢條斯理地撣平胸前褶皺,坐下喝茶。
“潘大人還要與我算賬嗎?”他語氣譏諷。
潘瑾揹著手踱步,終於 說出口:“這些日子你蓄意攀交朝中權貴, 處處與我作對。如今檜兒與郡主聯姻,關乎我們潘家的榮辱,你也要從中作梗!你到底想要什麼?”
潘樾舉起茶杯,輕呷一口。
“兒子想要什麼,父親心裡,不是很清楚嗎?”
潘瑾的臉色愈發陰沉:“你威脅我!”
“父親言重了。我不過區區庶子,能有什麼作為,兒子不過是想尋一人尋不到 ,無聊,只好找點樂子,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
潘樾與潘瑾對視,笑意盈盈,眼神卻毫不退讓。
“沒關係,父親可以慢慢想,反正兒子有的是時間。”潘樾慵懶地站起身來,說:“正好郡主約我賞花, 我便先去散散心也無妨。”
潘樾轉身,向門口走去,潘瑾卻突然開口:“你找到她又能如何?”
“這就是兒子自己的事,就不勞父親大人費心了。”
潘瑾猶豫片刻,終於痛下決心,語氣深沉——
“好,我告訴你她在哪裡,但從今以後,你與潘家,就再無瓜葛!”
潘樾站在門檻處,回頭邪邪一笑。
“一言為定。”
*
午後。
書房中,硃砂顏料擺在案頭,毛筆蘸下去,飽滿欲滴。
潘樾只披著寬鬆的薄衣,手持畫筆,在案几前專心作畫。 清風吹起他寬大的衣袍和飄逸的長髮,顯得清瘦孤冷。
宣紙白卷上,一筆落下,均是緋紅一片,桃花成群。層層花瓣之間,是一副女子面孔。
十年了,我終於知道你去哪兒了。
他如此想著,提筆勾畫眼眸,那瞳孔幽深,透徹,彷彿能將世間所有人看穿。
在百里之外,月黑風高的夜晚,亂葬崗上鬼火磷磷,紙錢飛舞。
一個少女躺在棺材裡,衣衫破舊,雙目緊閉,面無血色。
棺材之外,夜霧瀰漫,兩個盜墓賊打著燈籠,提著鏟子偷偷摸摸而來。
“這亂葬崗能有啥值錢的東西?”
“這你就不懂了吧,翠雲樓剛死了一個花魁, 她穿的戴的,肯定值不少銀子。”
兩人加快了腳步,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一個女鬼在說話:
“嗯,這裡睡得還算舒服。”
兩個盜墓賊瞬間腿軟,顫抖著提起燈籠照去,只見一隻手從墓穴中伸了出來,然後是一張長髮遮面的慘白臉孔,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
“你們是在找我嗎?”
女鬼看著他們,咧嘴一笑。在燈籠光照下,那刻著扭曲疤痕的笑臉格外詭異,兩人幾乎魂飛魄散,手上的燈籠隨之掉落。
“鬼……鬼啊!”
“我的親孃啊!”
等到兩人連滾帶爬地逃走,楊采薇才伸了個懶腰,從墓坑裡爬了出來。
她撩開垂在鬢邊的亂髮,憤憤道: “挖墳盜墓,死人就沒有尊嚴嗎?”
棺材旁的女屍還躺在地上。楊采薇蹲下去,一邊仔細替她整理衣裝,一邊對她說:
“你別怕,我是義莊收屍人, 我來葬你。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我剛替你試過了,大小長短軟硬都剛剛好,你躺進去,一定會很舒服的。”
她把女屍拖入墳坑,拿過一床草蓆,輕輕鋪在女屍身上, 就在要蓋住女屍臉的時候,女屍突然睜開了眼!
楊采薇嚇得驚叫一聲,坐倒在地。
墳坑裡再無動靜,原來只是詐屍。楊采薇過去探了探鼻息,發現她確實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