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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笑著八卦,“和小寧啊?”
溫景宴笑了下,隨意擺擺手:“走了。”
恆溫浴缸裡的水換了兩次,期間鄭放安換了兩個號碼給寧江澤打電話。拒接之後,對方的經紀人似威逼利誘地打來說見一面。
寧江澤擰眉,“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大二的時候寧江澤就簽了公司,他能力和樣貌都出眾,前途似錦。
暑假他爺爺來言淮三院複查,心臟早些年做過手術,每年都會來一趟,一般在下半年十一月份。
那幾天老爺子心口疼,於是寧爸寧媽趕緊聯絡了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到三院住院檢查。
寧江澤就是在那時候遇見的鄭放安。
醫院這個地方聚集了太多的血和淚,附近人行道上殘疾人乞討的不在少數。大門口中年男女舉著愛心餐館又或者是三十幾塊一晚的小旅館的牌子招攬生意。
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住的地方條件有多差,也會在猶豫片刻後跟著去。
他們猶豫的原因不在於條件,而是在考慮還有沒有更便宜的地方,又或者還能不能再在醫院枯坐一宿,省下來的錢好拿給家裡人治病。
世人苦難多如螻蟻,在眾多人中,寧江澤路過時將手中的傘給了捏著一紙死亡證明,站在雨中無處可去的少年。
鄭放安十八歲生日那天母親去世,家裡所有的錢,包括母親留給他上大學的錢也一併用於母親的治療費上。
儘管如此,也依舊沒了家。最後連給母親火化的錢都沒有。
屍體在醫院放了三天,醫院聯絡不上他,但其實鄭放安每天都在醫院門口守著。
在最無助的時候,寧江澤再次出現在視野中。鄭放安抓住最後的希望,將整理得規規矩矩的傘還給寧江澤——
“謝…謝謝。”
鄭放安幾天沒吃飯,頭髮長了半遮住眼睛,嘴唇起皮,衣服淋過雨後又自然風乾已然生了異味。
寧江澤沒認出他,看了眼往裡走。鄭放安擋住路,怯怯道:“那天你借我傘……”
他將長柄黑傘遞給寧江澤,目光期翼:“還給你。”
寧江澤盯著他看了幾秒,想起來了:“是你啊。”
後來鄭放安找他借到錢,妥善安葬母親後找了份工作。他將淮大的錄取通知書同母親的骨灰一起埋進地底,每天陀螺似的工作,每個月往寧江澤卡上轉三千。
鄭放安的臉蛋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