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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寧江澤心裡美滋滋,面上繃著嘴角說:“那我要一串牛肉串吧。”
“一串?”
“是啊,你歧視只吃一串的啊?”寧江澤挑事兒道。
溫景宴笑了一會兒,搖頭說:“不敢。”
點好單,老闆的老婆過來拿。
老闆娘大致看了看,建議道:“要不要再加點?你們兩個這麼瘦,臉上都沒什麼肉,要多吃點。”
“不用,不夠一會兒再加。”溫景宴說。
老闆娘拿著筆往選單上勾,說:“雞翅賣得快,一會兒就沒了,我幫你倆再加兩串吧。”
溫景宴對誰都溫和,強買強賣到他頭上了還不發脾氣。寧江澤皺了皺眉,朝老闆娘伸手:“選單給我看看。”
選單遞到手上,他才覺得人家這波操作是有點道理的。整頁選單,溫景宴只點了牛肉和掌中寶,然後沒了,飲料都沒點。
寧江澤託著下巴的手擋住了嘴,他兀自沉默。
懷疑自己被看不起了。
這麼點都不夠他塞牙縫,姓溫的是覺得他窮得叮噹響,底褲都破兩洞了嗎?
寧江澤氣笑了,能看上眼的葷素菜各點了一份。
老闆娘說給他們送一把魷魚須,先把兩瓶椰奶拿過來放桌上以後便繼續忙活去了。
椰奶的蓋子不好開啟,和啤酒瓶相同,老闆娘忘給他們拿啟瓶器。
溫景宴正要起身到店裡拿一個,寧江澤伸手拿過來在桌沿猛磕一下。
“呲——”
瓶身內的氣體陡然衝出!
瓶蓋鐺鐺兩聲落在地上,骨碌滾到鄰桌聊得火熱的男人腳邊。
大紅色的長吸管隨意插進瓶口,寧江澤放回溫景宴面前,微抬下巴:“坐著。”
他兩下拍開瓶蓋,感受到溫景宴的目光,臭屁地衝人揚了揚眉毛,“厲害吧?”
溫景宴原本是想找老闆退掉一部分菜,順帶拿開瓶器。他看了寧江澤兩秒,笑著喝了口椰奶,捧場道:“厲害。”
點那麼多東西,他們沒吃完,很多東西都好好的沒動。提出來吃宵夜的人是個小鳥胃,寧江澤一邊嫌棄一邊幫著吃了兩口。
他再點了些葷菜讓老闆烤了,和剩下的一起沒動過地打包帶走。
送溫景宴回家的時候車裡一股濃濃的燒烤味。風從副駕駛的窗戶拂來,孜然的氣味吹散些許,寧江澤似乎聞到了溫景宴身上不明顯的冷香。
他轉頭看了對方一眼,溫景宴閉著眼睛,路邊照射進來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眼窩和鼻樑在光影下更顯深邃。
冷峻而又漂亮。
溫景宴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很嚴肅,和他說話都得提前打幾個版本的腹稿,閉上眼睛看不見他眼裡總含著的笑意,更是冷冰冰。
“江澤。”
閉著眼睛的人突然開口,寧江澤方向盤差點沒握住。他以為對方說夢話,又轉頭瞥溫景宴一眼。
這時,溫景宴轉過頭,兩人視線相撞。
對方眼神睏倦的看著他,說:“看路。”
寧江澤偷看被正主逮正著,心猛然一緊。他從“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你不是在睡覺嗎”以及“你少管”的腹稿中,選了一個——
“……好。”
凌晨兩點半不睡覺準沒好事。
談舒文第一次恨自己和寧江澤住得近。他熬夜修改審稿領導明天要用的新聞發言稿,才躺床上沒兩分鐘,寧江澤的電話便打來,問想不想和他共度春宵。
“……”
“寧哥,”靜了幾秒,談舒文下床去開門,說,“你這樣,我害怕。”
寧江澤提著燒烤站他家門口:“怕什麼,開門。”
十分鐘後,談舒文坐在島臺吃燒烤,給自己開了罐冰啤,罵寧江澤:“活爹。”
“爹對你不好?”
“沒想到你還真好意思問。”談舒文給他也開了罐酒,目光在寧江澤臉上停留了片刻,說:“你是不是有事兒?感覺挺亢奮。”
寧江澤拒絕談舒文的挺神醒腦菠蘿啤,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他一眼,敷衍道:“沒幾天就要開工,興奮。”
談舒文了然地點點頭:“那我理解你大半夜這些神經兮兮的行為了。”
“畢竟糊穿地心這麼久,好不容易露個面,興奮一點也正常。”
穿開襠褲玩到大的朋友,就沒談舒文不敢說的。寧江澤高三沒和他一起考到言大,在原城大學學的影視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