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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折其手足?你知道對於龍千舟這樣的人來說,折其手足還不如一劍殺了他,這比凌遲處死還要殘酷。」蕭君燁起身,慢慢地轉過身去,雙眼裡有雷霆均不熟知的絕決。雷霆均有些慌了:「我能保住他一條命這就夠了啊!」「夠了?」蕭君燁怒極反笑,「我算知道了,雷大莊主,你要的是千古揚名要的是武林霸業,感情與信義對你而言,連屁都不是!」「我對你一個人重情,這就夠了!蕭君燁,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麼?!」雷霆均也憤怒了。是麼?可是雷霆均,你在我眼前柔情蜜意的下一刻,會不會也在算計著我?蕭君燁一揚手:「是我助段無崖自鋼牢救走龍千舟的,而我,也該走了。」雷霆均震了一下,他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你……你什麼意思?你要走?去哪!」「從哪來,回哪去!」蕭君燁傲然道,「天大地大無我容身之處?」「你是想回慕容世家!」雷霆均恨恨地道,「我不會放你走的!」蕭君燁的臉上現出一絲類似於嘲諷的笑容,他平靜了下來,道:「雷霆均,還記得當年你對我的承諾麼?我助你拿回劍譜,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走的!」「不。」蕭君燁眸色一寒,「我要你的天下第一劍。」雷霆均徹底地愣住,他幾乎懷疑他依然沒出古墓,眼前的一切依然是場幻覺。「你……你說什麼?你要琅琊劍?不,不是……」雷霆均的怒火竄上雙眼,「要劍的不是你,是慕容祁,是不是?!」原來蕭君燁從一開始,就是要奪他的天下第一劍!為了另一個男人!心好疼,焚身似火。「誰要劍,重要麼?」蕭君燁目光一寒,右手如飛鴻急展,眨眼間,他那管從不離身的竹簫已經刺中雷霆均的關元大穴。雷霆均動也不動,只是抬眼望著他:「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要就拿去,但劍,不能給。」蕭君燁咬著牙道:「你以為我不敢?」可內力灌滿的竹簫卻怎麼也刺不下去。他心下一急便伸手去解雷霆均的劍,雷霆均捲袖一擋,冷道:「要殺我可以,但這劍,我不會讓你給慕容祁。」二人閃電間已經交換了數十招,蕭君燁道:「雷霆均,你已種『常言笑』之毒,還能撐多久!」雷霆均怔了一瞬,內力陡洩,再運氣時丹田裡竟是空蕩蕩的,一絲內力也提不上來了:「你下毒?!」他的目光,陡然轉到了那異種牡丹上‐‐常言笑,百功醮,色味與凡品無異,唯其蕊其香有逆血封功之劇毒。蕭君燁為他上當可算是處心積慮了!「你有鳳舞九天在身,我不以常言笑之香暫時封住你的內力,如何能全身而退?」蕭君燁的表情是一種全然陌生的冰冷,「琅琊劍,我勢在必得。」為什麼?一個慕容祁你甘之如飴而我雷霆均你棄之如履!雷霆均很想這樣吼,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痛到極至,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他只能踉蹌著摔坐在石椅上,憤怒地將那盆分外燦爛妖嬈的牡丹花揮落於地,摔成粉碎,隨即仰天大笑道:「雷霆均,原來你也有今日!」一滴熱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混著他的血,慢慢地淌下臉頰。「雷霆均?」蕭君燁怔了一下,常言笑雖然劇毒,但是這雷霆均只聞了花香,頂多內力被封,怎會七竅流血?他忙扶起雷霆均想要把脈,雷霆均一把推開他:「你既不念舊情,為何還要管我生死!」「我……」蕭君燁一時急得說不出話來,他有一個可怕的預感。「公子爺,你還在猶豫什麼?」紅袖的語氣在這個蕭瑟的秋夜裡聽來竟有幾絲肅殺之氣,「你忘記答應過少主什麼了?」「紅袖,到底怎麼回事!」蕭君燁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憤怒地問。「『常言笑』之香的確只有暫時逆血封功之效,可您忘了,前些天在雷莊主的飯菜裡下了巴豆加天竺茴香之時,紅袖怕夜長夢多,就悄悄加了常言笑之蕊。天竺茴香可以暫時壓制常言笑的毒性,可平日無事也就罷了,一旦催動內力,便立即毒入骨髓,散功而亡。」紅袖捧燈,慢慢地走進院中,帶來凜冽刺骨的寒風一陣。蕭君燁絕望地閉上了眼,他明白了。這個方法,不是紅袖一個人能想到的。雷霆均已經癱在地上,掩著口鼻的指縫裡正不住地向外淌血,蕭君燁已經慌了,心像活活剜出一般,手忙腳亂地想替他止血。他是恨他,恨他不守承諾,恨他醉心名利,可他從來沒有想他死。可若不是他,雷霆均怎會中常言笑之毒,若不是他,雷霆均又怎會催發內力引毒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