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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也叫上我。」雷霆均幾乎與蕭君燁同時趕到馬家,他有些故意地問,「只有你一個人不是更方便麼?」蕭君燁頭也不回:「看你今日靈堂上置身事外的樣子不爽,把你也拖來。就是一會露餡了,你也能保我全身而退。」「……」雖然天熱,但馬正豪的屍體還未腐爛,只是眼角額際都是一片僵硬的赤紅,間或有數只飛蠅在腦袋上不住盤旋。蕭君燁拉開壽衣,心房上兩塊赤黑的傷痕,幾乎是一掌斃命,心脈俱斷,正是爐火純青的崑崙烈焰掌。他出手如飛,剎那間探遍他周身七十二大穴‐‐沒有任何曾經中毒的跡象,馬正豪全身,就只有胸口上的那道外傷,在外人看來的確完全是烈焰掌一招致命,簡直是天衣無縫。蕭君燁冷笑一聲:「曾經我還心存疑慮,到如今是完全確定了,馬正豪絕非韓夫人所殺。」雷霆均之前醉翁之意不在酒,從來就不曾好好檢查過馬正豪的屍身,現在也面色凝重地點頭道:「馬正豪看來死前毫無掙扎打鬥的跡象,韓夫人縱使是再練個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會有這等功力。」「那韓飛虎不過而立便自立門戶,就算是他,也未必使得出這等程度的烈焰掌來,而韓夫人下嫁韓飛虎不過五年,就算日以繼夜地偷師學藝,也不會有這樣駭人的掌法。」蕭君燁顰眉深思了許久,方才問道,「那時候一見屍體,是誰咬定了是韓夫人下的毒手?」「自然是崑崙首徒全秋雨,那是他本家功夫,滿座之人惟有他與韓夫人才會烈焰掌。」「只有他麼?」蕭君燁輕輕一哼。「你懷疑是……她?」雷霆均也想起一個人來。「不,不是她。」「為什麼?」蕭君燁篤定地開口:「不僅是她,就是韓夫人我也可以下包票的。女子多半惜容如命,她們那等的容貌心志,怎麼會去練這種陽剛霸道的功夫?不是明擺著折損陰氣催老容顏嗎?」「……這算什麼?花花公子的直覺?」雷霆均有些苦笑不得。一個微乎其微的足音從走廊外遠遠地傳來,不是家丁,聽得出來來者武功不弱。二人警覺地對看了一眼,蕭君燁衣袖一擺,那棺蓋無聲地被推回原位,腳下一蹬,如登雲梯,飄然躍至橫樑之上。雷霆均暗暗叫好,也一個縱身,穩穩地站在他身邊。「你幹嘛?這樣很容易暴露啊。」蕭君燁壓低了聲音,示意他藏往別處。雷霆均卻似沒聽見一般,反而貼近他的後背,急聲道:「噓,她來了。」馬伕人手持一角明燈,雍容地走了進來,在棺木前緩緩跪下。正上方的兩人都以閉息法隱藏行蹤,這個靈堂死一般的寂靜。馬伕人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事,靠近燭火上炬了,慢慢地丟進靈前的火盆中,那神情竟然是一片冰冷。直到那東西逐漸化做翩飛的冥色蝴蝶,撲簌地掩住她秀麗的容顏。一陣罡風吹過,靈前兩支兒臂粗的蠟燭上的火苗,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馬伕人冷冷地站起,頭也不回:「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蕭君燁微驚,只當她已經發現了他們,身子不自覺地往後一靠。雷霆均穩住他的身形,在他耳邊道:「放心……不是我們。」蕭君燁剛放下心來,立即意識到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不覺顰起眉,不著痕跡地瞪了身後人一眼。後來一想,又暗罵自己無聊,這雷霆均未必就有那番心思,不過是自己多慮了,就是現在這情況,也不容許他分心。蕭君燁望向來人,又是一愣。來的竟是「瀟湘劍客」段無崖‐‐一個平日裡與馬伕人絕不多說半句話的沉默男人。以他凌厲的劍氣來看,他的武功,竟然遠在江湖傳聞之上,原來之前種種不過是藏拙,若是真的行走江湖,他又怎麼會歸於二流劍客之輩?馬伕人冷哼一聲,聲音不復平常的柔媚,反而帶上了幾絲暗啞低沉:「你跟了我這麼久,還不死心麼?」段無涯一聲不吭,倔強地沉默著。馬伕人不再贅言,左手往腰間一探,一道銀練割裂靜止的空氣,如靈蛇出洞般,向他襲來。雷霆均看在眼裡,不禁暗暗地咦了一聲,那馬伕人使的劍法竟然是他雷家的《鳳舞九天》!細看那招式,又隱隱帶出幾絲陰狠毒辣,與他本門劍法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