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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燁挑開珠簾,頓時一室溫香。鼎爐之中焚的是西域龍蜒香,混著那白紗紛飛處傳來的纏綿悱惻的琴音,說不出的魅惑動人,任一個男人到了此處,怕都要醉臥溫柔鄉了。蕭君燁在旁默默聽罷了這首曲子,方擊掌讚道:「好一曲何滿子!真是繞樑三日不絕於耳。」說罷又向那撫琴的麗人走去,玩笑似的拉住她的手:「一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紅袖,你可是有了什麼委屈,但說無妨啊!」紅袖也不抽回手,慢慢地開口道:「玉虹公子風流倜儻,方才還英雄救美,紅袖不過是個丫頭,哪裡敢有什麼委屈!」旁邊另一位綠裝垂髫的少女笑嘻嘻地說道:「公子爺是還他的風流債去了,紅袖姐姐吃什麼醋啊?」蕭君燁無奈地摸了摸下巴。紅袖橫了她一眼,才小聲地對蕭君燁說道:「公子爺,聽說雷霆均也已經到了濟南,恐怕不會對韓夫人之事不聞不問,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們該不該避避風頭?」蕭君燁一嘆:「只怕我們是來不及避了。」紅袖一驚,蕭君燁已經起身在梨木雕花桌旁端坐而下,大聲道:「添香,貴客遠來,還不看茶?」綠衣少女頓時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奉上兩盞香茗。空中傳來悶雷一般的低沉笑聲:「玉虹公子好銳利的耳力,雷某拜服。」蕭君燁一凜,那笑聲彷彿綿延不絕似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是獅子吼。沒有三十年以上的深厚內力,斷然不至於有這般直透人五臟六腑的功力,他微微偏頭,紅袖,添香二人已經面露痛苦之色。他冷冷一笑,雷霆均,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一見高下麼?他端起茶碗,一隻手撫過細緻的白瓷,輕聲道:「既然來了,雷莊主何不現身?倒叫君燁好生失望。」隨著最後一個「望」字吐出,茶盞在一個清脆的碎裂聲中震的粉碎,四周終於又是一片清明。清冽的夜風突地灌進室內,吹散一室暗香,紅袖二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身形偉岸的玄衣男子,已經在君燁的對首,從容落座。 棋逢對手「來者是客,雷某萬萬不敢失禮。」雷霆均一笑而坐,「倒是蕭公子,果真是聞名不如一見,不愧是江左第一流的人物。」君燁神色不變,淡然道:「添香,茶灑了,還不快重新換上一盞。」添香被這麼一叫方才回了神,她怎麼也想不到號稱天下第一莊的名劍山莊的主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氣宇軒昂磊落不凡的年輕男人。她紅著臉進完茶,剛退回簾後,就被紅袖一把攥住了手,在她手心寫下三個字:有埋伏。添香壓下自己的驚呼,公子爺攪黃了名劍山莊的事,這雷霆均是來者不善了。這名劍山莊與慕容世家劃江而治,統領南北武林,已屆百載,其勢力在江北盤根錯節,如今他們是孤軍深入,不比在江南,只怕公子武藝雖高,要脫身卻也非易事。這廂雷霆均低頭啜飲了一口清茶,慢慢地笑道:「都說這趵突泉水沏出的茶清冽甘純,可以雷某之見,還是那江南的明前龍井更勝一籌,素聞玉虹公子雅好此道,不知為何捨近求遠,千里迢迢地跑到這泉城品茗賞月?」蕭君燁豈不知他意有所指,但笑不語,只道:「君燁此番而來並非為了風花雪月。」「哦?不知玉虹公子是否聽說過十天前洛陽馬家之事?」「馬正豪於壽筳之日陳屍內室,這事已經傳遍武林,君燁豈能不知?」「這馬家與名劍山莊的關係,不知公子是否聽聞?」「馬家自百年前便唯名劍山莊馬首是瞻,現任家主馬正豪又是名劍山莊司刑堂的堂主,更是關係匪淺。」「那麼,馬正豪慘死,我名劍山莊該不該為他報仇?」「該。」蕭君燁點點頭,「否則怎能服眾?」雷霆均一聲冷笑:「蕭公子是個聰明人,為什麼要袒護韓夫人而與我為敵?」蕭君燁展顏一笑,彷彿他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男人要袒護一個女人的原因,雷莊主難道還不清楚?」他的直白倒讓雷霆均挑眉:「人道玉虹公子蕭君燁瀟灑風流,能令天下所有女子傾心動情,今日一見方知不假,只是蕭公子又知不知道韓夫人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蕭君燁狀似認真地偏頭一想,道:「美女。」雷霆均居然也不發作,跟著笑道:「的確,她是個美女,還是一個很不安分的守寡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