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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會管著我……是啊,你這些天理過我沒?!你說啊?就是天大的錯你也讓我死個明白!你這樣陰陽怪氣地釣著,你不就想讓我難受麼!&rdo;三兒突然爆發了,竟不管我的傷腿,提起我的領子吼道,&ldo;我一直想和你說清楚,你從不給我機會!嘉禾你要是恨我就和我說個明白,我甘願你打我罵我出你的氣,就是不要用妞妞的事來刺我!&rdo;我恨著他?我看著他,有剎那的失神,我不是應該愛著他‐‐重愈生命麼?他以為我的隱忍全他嗎的是在自作多情,他以為發生那麼多事我還可能是當年的我麼?!我慢慢地搖著頭:&ldo;我從沒想借妞妞的事兒刺你,我的確是冷血,我從來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是個女人也要承擔自己的責任‐‐柳三,你若想怎麼幫著她我沒意見,你這也並不是第一次了,我習慣了,我也認了。&rdo;他愣了一下,面上現出一種類似羞憤的怒氣衝衝的表情,竟一摔手拂袖而去。我明明發誓過不再和他口角紛爭鬥氣的了,可此刻我心中想的卻是,他會上哪去呢?他會找誰去呢?不言而寓了。三兒一晚上沒回來,我也有些後悔,直到後半夜也沒睡著,腦袋昏昏沉沉的,去倒水的時候失了手,我腿不靈便竟一時來不及躲,開水在我的大腿上燎起一串水泡‐‐我跌在地上疼地直抽氣,幾乎連馬尿都下來了。而周圍黑漆漆地,一個人都沒有。他嗎的!我一連罵了好幾聲‐‐是不是我和他至死不走出東水村就永遠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清晨時候,三兒還是回來了,推門就見我蜷在地板上半睡半醒的,他的眉狠狠地皺了一下,甭著臉把我搖醒,扶我上床,拿藥給我細細地擦了,一句話沒多說。我自然更是無話可說,就這麼耗著吧,我想。我的性子絕對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我象從沒知道過這事一樣,對三兒一如既往,或許是,我在等他最後的選擇。而打破我和他之間最後一絲平和假象的,是建弟的進城。離考試越來越近了,那些專業課對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但唯有英語,我怎麼就想不明白那26個字母怎麼的就能千變萬化成那麼多死也沒見過的鬼畫符。記得大一時,英語課的教授被我門門高分的假象迷惑對我青眼有加,直到一次聽寫單詞,極其簡單的單詞&ldo;盲人&rdo;,我洋洋灑灑地一句&ldo;theanwhoseeyeswerebroken&rdo;驚豔全場,秦商還一直拍著我的肩膀道:&ldo;兄弟,還是定語從句你牛啊你!&rdo;從此越發對洋鬼子的文字愧而遠之。為了讓我這糞坑裡的石頭能在cet4裡稍微開點竅,秦商沒少費腦細胞給我開小灶,甚至去報了培訓班,一疊疊的資料拿給我看‐‐我怎麼會不知道以他的水平根本不必燒這錢。到後來他教急了,就讓我考前一禮拜搬他家去,他就近指導,好歹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我當然是心動了一下,但一想到我和三兒之間客氣到生疏的關係,我立即沒了說話的慾望。直到建弟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我家門口,我和三兒才第一次不約而同地驚喜地竄上前去,一個拉著他的手,一個直往他的胸膛上捶拳:&ldo;好你個李建弟,悄沒聲息地來事先也不給招呼。&rdo;建弟一面嬉嬉地笑著躲,一面把家鄉里帶出來的土產分送給我們,我和三兒是真地高興,也是從冷戰以來頭回心無芥蒂地聊自己進城後的日子,你一言我一語,熱絡地如同三年前的我們。那時候,我們幾個,還是最鐵桿的兄弟。後來我才知道,建弟他媳婦有了,據她孃家的要求,是一定要進城來生養的,鄉衛生所的環境太差了‐‐最好能在城裡唸書,有個非農戶頭。話一出頭,我就沉默了,非農‐‐談何容易。但我從小的兄弟這樣滿心期盼地來,我說不出一句潑冷水的話。我想了想,道:&ldo;且不要說的那麼遠,你進城來打工也就是為了先籌錢給嫂子做生養錢,這可不是小數目,只怕你會很辛苦。&rdo;建弟詫異地看著我們:&ldo;不都說城裡遍地是黃金麼?出來打工的誰不是賺的滿滿地回去呀?還怎麼辛苦呀?哎,三兒,王村長常收到妞妞捎回去的東西,不是還是你幫著寄回去的麼?&rdo;不只是幫吧。我暗暗看了三兒一眼,卻見他毫無異色,如理所當然。我沉思了許久,才下定決心:&ldo;一些難處你之後就會知道了,你到這來沒個叫你另外找地方住的道理,你就住我這吧,方便些,也為著省點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