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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的默契我有些不悅：&ldo;妞……其實你有什麼煩心事兒，可以和我說……那男人有家有室的，你用什麼法子都難叫他負責，何必……白傷了自己的身子。&rdo;幾乎是立刻，王妞拉下了臉：&ldo;嘉禾哥，你放心，我出來我爹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萬萬怪不到你頭上，那錢是我欠你和三兒的，我知道，我會還，你放心。&rdo;我愣了一下，這個如刺蝟一般尖刻的女人就是當年東水河旁的小丫頭……三兒急忙走了過來，三兩句叉開了話題。我左右融不進去，想了想起身道：&ldo;我去學校拿複習資料，你們聊。&rdo;我因為腿傷，足有一個月沒去上學，所有的資料筆記都秦商幫我留著一份，說要拿什麼資料，其實也只不過是藉口。出了門，我留了個心眼兒，並未鎖門，拖著個不靈便的傷腿挪了一層樓，又悄沒聲息地回來推開門縫‐‐王妞靠在三兒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抽泣著：&ldo;他騙我的騙我的……他老婆不會放過我的……可憐我的孩子……我再不要墮胎了，他嗎的太疼了，嗚嗚……那醫生拿那鉤進去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那我的孩子啊，就這麼一團血肉地出來了，他怎麼能這麼狠心……&rdo;三兒半摟著她，絮絮地安慰了許久，神色間是我不熟悉的，屬於男人的一片凝重。&ldo;有我呢……妞妞，你還有我，我不會丟下你不管……實在不行，咱回村去。&rdo;咱？我心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瞬間慌神不已。※※※z※※y※※z※※z※※※直到那天，三兒下工回來，臉上好幾處的傷痕淤腫。我放下手中的詞彙書：&ldo;……怎麼了你？&rdo;他眨了眨眼兒，只道：&ldo;今上工的時候不小心被水泥架子絆了，狠狠摔了一交。&rdo;我不應聲，只是看著他。他慌忙地挽著袖子走近灶臺：&ldo;今晚要吃什麼？&rdo;我走過去，拽過他的手，半截手臂連著手掌，一點擦傷都沒有。&ldo;摔的這麼取巧？就只傷在臉上？&rdo;他把手抽回來，撇開臉。我扯了扯嘴角：&ldo;……不說也罷，橫豎我如今管不了你。&rdo;他抬起頭，嘴唇蠕動了好一會才道：&ldo;……和人打架。&rdo;我強忍怒氣：&ldo;越發威風了你，該不爭風吃醋為哪個女人和人動手吧？！&rdo;他憤怒地辯解道：&ldo;我吃誰的醋去？我，我是為了妞妞！&rdo;我怔了一下，王妞在我心中早不是當年那個小妹妹了，我只覺得她回無形中搶走我的三兒，而我，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居然還喋喋不休地罵：&ldo;那男人真不是個東西，一口一個要和妞妞在一起，可見他老婆跟見了貓似的，沒種！今他老婆到飯館裡來鬧，他就從後門拔腿就溜‐‐要不是我擋著，妞妞還不被人糟蹋死！我要把妞妞接出來，死也不讓她再和那畜生混在一起了！&rdo;我望著義憤填膺到滿臉漲紅的三兒，已經平靜下來：&ldo;接出來？你要安排她住哪？&rdo;他似乎很疑惑地看著我：&ldo;住這啊，要不然？咱們可以到外面去擠幾天……&rdo;&ldo;三兒……他是妞妞的男人，他的爛攤子自己都不收拾，你又是妞妞的什麼人要為她如此出頭？她一個成年了的女孩子了，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柳三，你管的太多了！&rdo;我自認為我這些話說的並不過分，我甚至沒對三兒吼上一句‐‐在我如此痛苦而醜陋地嫉妒著他們的時候！柳三張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我：&ldo;嘉禾……這些話你也說的出口？妞妞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你是不是狠心到她被糟蹋死了眼也不眨一下。我從小不愛讀書，是你拿著那些字報小人書和我說人可以窮可以笨可以野蠻就是不能不講義氣！妞妞是我從山裡帶出來的，她就是我的責任，你竟然要求我撒手不管要我變的象你這樣冷血？！&rdo;我深吸一口氣，腦子裡似乎同時有十幾把斧子在拉鋸我的神經，轟轟地響了許久。我沉默著，呆怔著，直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