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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聽他說家門不幸,現在他又說沒有家了,怕是一家遭了什麼難,現在已經形單影隻了。也難怪他會有那麼哀傷的神情。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面呢,算了,他現在自己也是朝不保夕,如履薄冰,見了又如何,只怕也幫不了他吧……那時的他們,一個落魄,一個艱難。那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淺淺的緣,竟然要承載一輩子的永遠。那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那份悵然若失的迷惘,是愛是憐。 初入王府三個月的煎熬,換來一個成功的戲子近乎完美的偽裝。秦素坐在銅鏡前,最後一次這般帶著評估地審視著自己。銅鏡裡那個巧笑倩兮的少年是誰?為什麼和他有一張一摸一樣的臉?為什麼……他的眼睛這麼幹淨,帶著微微的水汽,就好像從來不知道世事艱難,不知道……自己都不忍直視的未來。&ldo;現在你有什麼打算?要我為你引見他麼?&rdo;姬四娘坐在長椅上,懶懶的神情一如既往地疲倦。她似乎從他身上嗅到了蓮花淺淺的香味,淡淡的,薄薄的,卻又是那樣似有若無的,令人迷戀。那個孩子身上,有著徐姬的味道。一垂眸的時候,似哀似怨的風致,攝人心魄。&ldo;不必了,我自會去找他,我不想多牽連你。&rdo;秦素理順自己的長髮,輕聲說道。&ldo;……你就是太善良了,有時候,該利用就要利用,不管那個人是誰。&rdo;姬四娘看著他說。&ldo;你有恩於我,我不想因此陷你於危險之中。不論以後我有什麼樣的結局,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了,請不要再擔心我,你做的已經足夠當得起&lso;有情有義&rso;四個字了。&rdo;&ldo;清書……珍重吧,該說的我已經說盡了,還有,有什麼難處來找我吧,不要總是一個人去扛。&rdo;姬四娘摸了摸他的頭,溫言說道。秦素點點頭,卻沒有再說謝謝。該說的謝字只怕他此生都說不盡,不如不說,銘記在心吧。&ldo;我走了。&rdo;秦素站在門口,開啟門。&ldo;真的不要帶什麼東西麼?&rdo;四娘問。&ldo;不必了&rdo;,秦素回眸一笑,&ldo;我帶著這份決心就足夠了。&rdo;那個笑容,不是裝出來的完美,而是被逼上絕路後破釜沉舟的決絕,卻因為這份決絕而顯得更加美好。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她的故鄉,那有著接天蓮葉的江南,那滿湖的白色蓮花,還有……縹緲悠遠的,採蓮的歌。這個孩子,若任性而為,必是禍國的妖孽啊……離開了醉春樓,他走在路上,神情淡然,好似閒閒地漫步,心卻很不平靜。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是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抑或是對未來的惆悵茫然。一切他都已經設計好了,只等那個該來的人了。低垂的眉眼下是徹骨的決絕和潛藏已久的恨意。哥哥,爹爹,孃親,妹妹,保佑我成功吧。遠遠的一騎飛馳而來,後面還跟了幾個護衛,完全不避行人。四周的人好像也習慣了,退了退免得被傷到。王宗炎果然囂張,完全視城內禁止騎馬賓士的禁令為無物,這樣的人,還能囂張多久呢?呵呵。 周圍的人退開了去,秦素刻意慢了一步,眼看著已經看得清騎馬人的臉了。他裝作受了驚嚇,呆呆站在那裡不動。&ldo;籲‐‐&rdo;那人馬術不錯,及時喝住了馬。秦素一下子跌坐在地上。&ldo;你找死?&rdo;一個冷厲的聲音居高臨下地呵斥。秦素抬起臉,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裡甚至還有被嚇到後溢滿的淚水。&ldo;對……對不起……我……&rdo;秦素貝齒輕咬紅唇,一臉無辜驚恐。配上他惶恐低柔的聲音,帶著一點哽咽,讓人再生氣也沒了火氣。瞭解自家少爺脾氣的護衛不禁在心裡暗歎:這樣的尤物讓少爺見著了,只怕是有來無回的命。&ldo;你叫什麼名字。&rdo;果然,王宗炎的口氣軟了下來,帶著一點邪肆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秦素。&ldo;小人……徐清書。&rdo;秦素低垂著眼,不敢看他。&ldo;清書?好名字。&rdo;那個人漫不經心地說。這句話微微讓秦素有點驚訝。好像很久以前也有個人這麼說過……是李騏啊,只是同樣一句話,說出來卻是兩種感覺。李騏是真心實意,而這個人只是敷衍的誘哄罷了。&ldo;傷到了沒?&rdo;王宗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