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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手裡一滑，盤子差點摔地上：&ldo;啊？你說什麼？&rdo;徐然他媽趕快把盤子搶在懷裡，說：&ldo;哎，就是徐然他姑媽，在深圳開了家大的連鎖飯館，找咱們過去幫忙呢‐‐都打點好了大概不會回來拉。本來想叫徐然一起過去的，他說要讀書，死活不肯去。想想也不逼他，一年就畢業了，還有你照顧他呢，隨他拉。沒想到他告訴我，就是畢業後也不去，就算要飯也留在這！這孩子，還真是倔的很，誰也強不了他。&rdo;我已經聽到恍惚茫然了，為什麼我對此一無所知！回學校的時候，徐然站在我的車後，我一句話都沒和他說。他在我耳邊問道：你幹嗎一晚上都不說話啊。我咬牙：為什麼不和我說？深圳的事。他哼了一聲，沒什麼好說的，決定就是決定了。我突然明白他說的那句&ldo;走到這一步，我真的回不去了&rdo;是什麼意思。心情沉重，我說不出是喜是悲。離學校後門還有兩三分鐘的路程，一個黑影突然從斜裡撞了過來，我條件反射地一剎車，徐然從我車上跳下來：&ldo;阿祁，沒事吧？&rdo;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突然又竄出好幾個人來，為首的，正是那隻&ldo;四腳蛇&rdo;。&ldo;兄弟，又見面了？&rdo;他呵呵一笑，慢慢地從身後拖出一隻鋼管。這下再不知道什麼意思，我也白混了：&ldo;總有個理由吧？&rdo;&ldo;理由啊？兄弟幾個也不想找你麻煩，誰讓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害的人連老婆都沒了，人家氣不過，我也是受人錢財為人消災嘛！&rdo;四腳蛇看看四周：&ldo;好在這地方夠黑夠隱蔽，挺適合咱&lso;聊聊&rso;哦？&rdo;&ldo;你們跟了我多久？&rdo;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他們早盯上我了，今天侯著等我也是早有預謀，就堵在這三不管地帶下手呢。&ldo;不多，一禮拜。收錢做事，總要小心些。&rdo;&ldo;打個商量，得罪那人的是我，你們收一個人的錢，沒必要做兩個人份吧。放他走。&rdo;我把徐然一推。他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淡然地一句：&ldo;我不走。&rdo;又一個瘋子！我暗地裡急死了，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叫他們罷手不可能，他以為是以前我們那種小打小鬧的鬥毆啊！那四腳蛇倒一笑：&ldo;行，叫他走，在旁邊看著，五分鐘後過來收拾。&rdo;我把車望徐然那裡一推，疾言厲色地吼了一句：&ldo;馬上走！！！&rdo;徐然象終於看出了門道，抖了一下身子，出乎意料地爽快：&ldo;好，我走！&rdo;我鬆了口氣，好在他沒有傻到什麼陪我一起死，他在只會讓我分心。遠遠地看著他騎車走了，我慢慢地轉過身來：&ldo;謝家暉出多少錢？&rdo;四腳蛇伸出一個手掌晃了下。操。我輕蔑地一笑：&ldo;我就值這麼點錢？&rdo;已經有人被激怒了，禿鷲般地盯著我，低聲咆哮起來。&ldo;你急著死麼？&rdo;四腳蛇揚起鋼管，&ldo;動手吧，時間抓緊點。&rdo;我捏緊雙拳，我有多久沒動手了，試試吧，看看是不是寶刀已老。看無間道的時候，總覺得黑幫清理門戶是很帥氣很血腥的事，那他嗎都是放屁，真的拿命來打的時候，永遠沒有喘息的空間。閃身躲開兩個人的攻擊，我揮拳向四腳蛇打去，他一捏我的手腕，呵了一聲：&ldo;挺會打的嘛！&rdo;右手已經掄起鋼管，閃電般地砸了下來，我沒躲沒讓，左手硬是吃了這一記，卻在同時，右手重重地揮上他的腮幫子，喀噠一聲，四腳蛇踉蹌地退後幾步，滿嘴巴的血！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哇地吼叫了一聲，手一揮，一幫人圍著逼近我：&ldo;別讓他有命回去！&rdo;左手已經麻痺了，唯一有感覺的，就是那蜿蜒而下的溫熱血跡，這一瞬間，我反而笑了，如果什麼事都能這般快意地解決，我還用的著那樣撕心裂肺地痛麼？我張祁，絕不會坐以待斃。我沒有武器，只能靠著身體本能去躲去撞，他們眼底的兇光，在黑夜裡象是散著的血紅。一個人搭住我的左胳膊，我竟然毫無感覺，直到那根鐵棒敲在我的手肘上，我才悶哼一聲，親眼看著自己的左臂無力地垂下。又一個人衝了上來，我忍痛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下，又是一聲慘叫。可來不及轉身，又一根鐵棒已經招呼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