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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讓我整個心酸了起來,小然子,小然子……&ldo;我知道你還喜歡蕭峰。你如果不那麼重情,或許我也不會傻地一直等你……&rdo;&ldo;不是!你別亂想!!&rdo;我怕死他的胡思亂想,&ldo;我現在和你一起!這就夠了!沒人能勉強我做我不喜歡的事!&rdo;他慢慢地點點頭:&ldo;阿祁,如果你沒有答應我可能我就能死心拉倒算了,可是走到這一步,我真的回不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我什麼都不要了!阿祁……阿祁!&rdo;我動容,我覺得自己真他嗎的混蛋到可以死上十次八次了!&ldo;小然子,我‐‐&rdo;我想說我死也放不下他,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鈴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他一愣,慢慢地接了起來,講了幾句。我心煩意亂,那句承諾卻再也說不出口了。&ldo;我媽喊我去店裡幫忙呢,最近生意挺好的。&rdo;他放下電話,笑著對我說。我趕緊站起來:&ldo;我送你。&rdo;&ldo;神經病!我要你送!&rdo;他白了我一眼,竟然象沒事一樣。我想了想:&ldo;那我晚上去接你,和你一起回宿舍好不好?&rdo;隨便你咯!他笑。如果是以前他恐怕早已經歇斯底里了,他這樣從容淡定,倒叫我心裡更是愧疚難當。他走了以後,我也起身,望宿舍走了幾步,和一個人撞個滿懷,我直覺地一句不好意思。那人抬頭,臉上一個似龍非龍看著倒象四腳蛇的刺青。我心下詫異,這一看就知道道上的,怎麼大白天的,也敢進學校。前些天也彷彿有見過他出現著晃盪了兩圈,居然沒出什麼事。不過美術系裡不少人都和這些人有來往,好到稱兄道弟的都有,也不足為奇。他身邊一個染著頭髮,咋看過去以為是一片彩虹的小年青吊吊地昂著頭:&ldo;兄弟,撞著我們拉!&rdo;我不想惹事,又說了一句對不起,匆匆地離開,偷眼望去,他們竟還在原地打量我。我納悶地想,不會是找我的茬的吧?這些人哪來的!當下也沒有多想,我又收到一個簡訊&ldo;怎麼樣了。&rdo;我嘆了口氣,轉身岔了一條路走。現在還不能回去。我是真不敢再看見蕭峰。剛走兩步,又是一條簡訊:你不敢見我?瘋了。我轉回頭,他遠遠地站在宿舍樓道口看著我。我不知道他看了我多久。他畢竟小心,這時候,我們倆實在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再走在一起。我和他遠遠地看著彼此,卻好象永遠走不到一塊。我回了一條簡訊:蕭峰,記得那時候你出國前我們說過的話嗎?&ldo;什麼?&rdo;他在裝傻,我知道。&ldo;從今別後,各分東西。&rdo;這次收到的是一條彩信,開啟一看,竟是我和他在婺原的合照。李坑的無名山上,我們做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一件事。沒有任何顧忌,在罕無人跡的曠野上盡情做愛,我們甚至不再是人,不再為這世界上種種骯髒蠻橫的規則而束縛,我們只是自然裡最卑微的生物,只願就此糾纏到生生世世。那時候,他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我還不高興,直問:你怎麼不拍咱倆裸體的?我身材不好?!他樂呵呵地回答:只拍臉我就忍不住了,這要是露點我不是甭想做事了!我拿出手機,沒事,我忍的住,讓我拍你的,拿到同志網上賣去!他笑著揍我,我忙不迭地躲,終究沒留下什麼。我竟發現這是我和他唯一的一張合影。原來我們之前都太堅定地以為能在一起。&ldo;我們,分不開的。&rdo;眼睛有點乾澀,為什麼我們都要活在追憶裡。我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要把我整個扭曲再硬生生地扯成兩半,痛苦窒息,喘不過氣來。&ldo;你別逼我。&rdo;發出去的時候,自己都有些恍惚,再抬眼看去,竟然已經空無一人。過了很久,我接到他的回覆。你知道我的。我不會放棄。我關機,把手機塞回褲袋。晚上去找徐然,他爸媽開的小店,生意果然很好,他們或許本就不適合做一個朝九晚五的公務員,我幫著點菜,卻精神恍惚到頻頻點錯菜,徐然他媽笑著打趣我:&ldo;阿祁,你這樣我怎麼把徐然交給你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