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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忿忿,我卻依然面色如常。我是邢望,是那個即使蒙受屈辱,也要一點一點地把屈辱嚥下,半點不與人知的邢望。吃過飯,我出於風度送我名義上的未婚妻回家。途中朱丹寧一直緊抿著嘴,她不高興吧?我想,任何人遇到這種冷落都會不快,更何況,是這種千金小姐。我帶點惡意的繼續我對她的漠視。直到她冷冷地開口:&ldo;邢先生。我們…還不大熟吧?所以有些話,還是要現在說的好。&rdo;我挑眉,示意她繼續。&ldo;我們都知道這個聯姻是為了凱運和邢氏的聯合,於我而言,這只是回報我爸爸的一個途徑。所以我們之間,談不上感情。&rdo;我沒想到一直在我心中盤旋的話竟會被她一語道破,她的直白,有時令人恐懼。&ldo;或許因為我從小在西方長大,無法理解國人關於感情的看法。只是我詫異,象邢先生這樣的被人交口稱讚的青年才俊也會有這麼懦弱的時候。既然另有所愛為何不乾脆拒絕?既然為了公司不得已而犧牲,那還有什麼必要長吁短嘆?!如果我有朝一日心裡有了人,斷然不會象你這般猶豫,愛就要不惜一切,而不是以這樣那樣的藉口去逃避。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選擇了犧牲自己,就沒有再傷懷的必要。&rdo; &rdo;她清清淡淡地說完,示意停車:&ldo;我自己打的回去。&rdo;我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從來不知道我的心絮會這樣明瞭的表現在臉上。心裡有了人?笑話!我連我自己心裡的那個人真正是誰都不得而知!一個小丫頭懂的什麼?感情從來不是風花雪月的簡單衝動,特別是對我而言‐‐我的驕傲斷絕了我曾經的愛情!從崇嘉…到展凡…我咻然一驚,我剛剛在想什麼?展凡?曾經的…愛情?我對他是愛情?他先前的堅定純良,如今的麻木憤世,一點一點地浮現。不可能。我對自己嗤之以鼻。我怎麼可能真的對他動心?那我之前對他的一切傷害背叛算是什麼!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親手埋葬我的愛?這樣悽慘這樣無助卻是我咎由自取?!不,我不承認,我一定是被他的倔強倨傲與冰冷淡然氣昏了頭‐‐那不過是一時的迷惑!朱丹寧在下車前看著我青紅不定的臉色:&ldo;委曲求全不是你對我無視的理由。你再這般目中無人,一輩子都不會擁有全然真摯的感情?&rdo;我心亂如麻,哪裡顧及的上她究竟說了什麼,直覺地就想全盤否定:她知道什麼是愛情?情竇未開的少女情懷罷了。若是愛能輕易出口,世界上還會有那麼多不能圓滿的遺憾?我卻不知道這個少女在後來,是那樣衝動而固執地投入一場對她而言代表著生命全部意義的愛情,象飛蛾赴火,烈焰焚身,最終失去了一切,親人,以及…愛人。與我…截然相反的歸途。即使不曾宣諸於口,我也能感受到朱丹寧對我所作所為的瞭然與輕視。其實不只是他就連我自己都在鄙薄著自己的委曲求全,我邢望從來頂天立地,為什麼今次卻要靠一個女人的裙帶關係,這般寄人籬下?我一回家就忍不住砸爛了玄關擺著的一個花瓶,我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結婚…多麼具有諷刺性的字眼。我頹然地倒向沙發,一口又一口地灌著一切能夠麻痺我自尊的液體。究竟喝了多少我無法清算,一直到腳邊堆滿了玻璃瓶,連移動分毫都是奢求,我才宣洩似的將酒杯狠狠一砸,靈魂象從這個腐朽不堪的肉體中抽離出來一樣,痛苦卻堅韌地清醒著:&ldo;邢望…我真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你在抱著我的時候,心底深處是怎樣地在深切地渴求著崇嘉!你怎麼能在憎恨一個人的時候還能虛情假意地一次又一次地說著我愛你!&rdo;&rdo;你的好意,我承受一次就已經終身難忘,不敢也不會再嘗試了。&rdo;展凡如是說,絕望的他聲色俱厲,對我,也對他。他已然用盡今生恨我,不復有愛。&ldo;你這種人,不配擁有他!&rdo;崇嘉如是說,曾經明澈的眼眸裡再無一絲眷念,是我做的一切讓他心寒…還是他…從不曾真的,為我動心?&ldo;一個人的心傷透了,也就死了…&rdo;kaven的話一點一點地滲進我的感知,我方知什麼是報應。哈…多諷刺…我明明愛的是崇嘉明明為了他揹負一切罵名為什麼現在心心念唸的,卻全是展凡?!他的純粹他的痴情他的眼淚乃至他如今對我心如死灰的決然和毀天滅地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