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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南生一點都不敢跟孔老說這件事,只趁孔老洗澡的空擋將電話給了玉玦,玉玦家裡的意思也是讓玉玦趕緊回南洋去。許從易知道孔澤瞿大概是不會拿他從小養大的孩子怎麼樣,可說不定,他看著孔澤瞿長大都很拿不準孔澤瞿的性格。腦裡一直映著孔澤瞿臨走的時候看她上車的樣子,那人個子高,站在人群中很是醒目,臉上又長得那樣漂亮,因了她親了他街上所有人怕都看著他了,明明不自在可還是板著臉看她上車,像是有些依戀她的樣子了,那樣光景玉玦覺得自己大約是不會忘了的。一上樓家裡電話就響了,她父親已經派人在樓下等著她了,電話裡簡單說了她大致瞭解了情況,知道這邊去了很多人到南洋,家裡現在摸不準這邊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如臨大敵讓她再不許跟著孔澤瞿。玉玦也就嚥了跟父親說她真的不願意離開的話,她電腦裡也還躺著學校發給她的東西,她辦的休學時間也是超了好些時間,該是要去完成學業的時候了。慢慢開始收拾自己行李,收拾裝藥的時候玉玦又是一怔,這藥還是孔澤瞿送來的。明明覺得要收拾的東西很多,可真的收拾起來,卻發現又無可收拾,只裝了換洗衣服就再也覺得沒有什麼可裝的了,連個大箱子都裝不滿,可明明這屋裡所有東西都是該收拾的來著。想帶走又帶不走的無力感讓人難受極了,等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玉玦還沒有下樓。她就那麼黑著燈坐在沙發上,外面別處建築透過來的亮將這屋照的斑斑駁駁,斑駁的光影一忽兒照在她臉上一忽兒落在地上,玉玦的臉也就一忽兒清晰一忽兒模糊,像是西洋電影裡光怪陸離的情節裡女主人公對生命絕望瀕臨死亡的光景。忽然就想什麼都不管撒丫子跑了,跑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靜上一靜,厭惡電話,厭惡這種扯不清的糾糾葛葛。可最終玉玦還是起身了,回來這屋住的時候帶了兩大箱子,從山上搬下來的東西都帶來了,走的時候只有一個箱子了,玉玦知道帶不走的東西始終都帶不走,於是也就妥協了,只收了自己兩件衣服和手跟前用的東西,想要找出一個小玩意兒讓她時常覺得能看見孔澤瞿,可找了半天沒找見什麼,也是呢,什麼小玩意自然是和那個男人不搭邊的。於是終於沒什麼藉口再停留了,沒有停留的理由也就該走了,山裡的事情彷彿是另個世界的,帶了魔法的那個世界,出來人多的地方那魔法就消失了。提著箱子迅速出門,當門板在身後發出響亮的聲音時候玉玦倉皇失措,猛地轉身,慌張的不知如何自處,關著的門跟一個界限似得,前生今生自此兩別。下樓坐車,接她的人很陌生,玉玦不認識,可她竟然想向這陌生人開口,跟人家說她不願意走,想開口,開口的時候就只有眼淚&rdo;撲簌簌&ldo;的往下掉,玉玦終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車子也就一路無言飛快向機場駛去。孔澤瞿回家時候家裡燈是滅的,還想著玉玦怕是睡了,已經大半夜了那孩子該是睡著的時候,可一進門就覺得不對,一室寂寥,就連門口都沒有那孩子的鞋。&ldo;玉玦。&rdo;孔澤瞿喚了一聲,邊喚邊往樓上走,還抱了一點希望到臥室看看,結果臥室床上整潔如新。孔澤瞿下樓,客廳門鎖&ldo;啪嗒&rdo;一聲,抬眼,孔南生進來了。&lso;&ldo;到山下去。&rdo;孔澤瞿說。&ldo;玉玦已經走了,大先生讓走的。&rdo;孔澤瞿定住了,半天忽然飛起一腳將茶几蹬出去好遠。☆、 分開胸膛上上下下的起伏,孔澤瞿衣服沒脫鞋也沒換就那麼站在客廳裡,已經是個氣急的模樣。他本不是個這樣容易做出暴烈動作的人,氣的不行也只是在心裡發狠,這樣將茶几蹬出去好遠竟是顯出了氣急思考都不能的樣子,孔南生只赫的心驚,垂著腦袋從眼皮底下忖度勢態。&ldo;哥……&rdo;孔澤瞿打電話,開口叫了這麼一聲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就他剛剛還跟他哥在一起,剛剛還說了玉玦的事情,那時候沒誰說過不同意的話,現在人呢?人呢?!那邊知道孔澤瞿這個時候打了電話就是已經回家知道那孩子被送出去的事情了,也不知說了什麼孔澤瞿就沉默了。那邊說他做他兄長只能是偶爾的時候,大多時候他要管著這廣博土地上億萬萬子民。如此,孔澤瞿就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忽然就生出了些傷感,還生出了些恍然大悟,活了這四十餘年,原來他竟是真正意義上一個親人是沒有的,老天爺沒給他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