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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曼姬一個爆慄敲過來：&ldo;少跟我裝傻！薛三郎不是上京去了？怎的還纏著你？小隱，你是不是拿了他的錢？有多少？給人還回去。還有上回那個贏了的彩頭，我就不該信你紅口白牙瞎說。娘用不著那些首飾，都給人還回去。&rdo;宋微抱著頭哀哀叫喚：&ldo;娘哎，你也知道薛三上京去了，他邊上那些個渾人，說不明白。我哪裡是不想還，總得等他回來啊。那都是他自個兒的私房，還到薛府去會有麻煩的。至於上回打賭的彩頭，我真沒瞎說。不信你去問逍遙坊姜老闆，要不跟翁十九公子對質也行。&rdo;看宋曼姬臉色緩和一些，認真道：&ldo;娘，什麼能拿，什麼不能拿，你兒子還不知道麼？工錢是工錢，賞錢是賞錢，彩頭是彩頭。薛三郎這份，什麼也不是，我怎麼會要。或者回頭送到娘這裡來，等薛三郎迴轉，一併還給他本人。&rdo;宋曼姬點頭：&ldo;早該這麼辦。他無端送你錢財，你當他安的什麼好心？小隱，娘早叮囑過你，貪小便宜吃大虧。不要等吃了大虧，才來後悔。&rdo;宋微心道：孃親真有先見之明，你兒子差點就吃大虧了。宋曼姬接著道：&ldo;這半年你跟那幫公子哥兒離得遠了，娘心裡好不容易踏實一點。只求你當真把心收了，別又跟人攪和到一起……&rdo;宋微縮著肩膀垂著手，做乖順狀，靜聽母親嘮叨教訓。等宋曼姬告一段落，才道：&ldo;不是早說好秋天跟穆家商隊跑貨去麼。這不也沒幾日了，我做做準備，真的收心幹正事了。娘，你就放心吧。&rdo;心裡卻想：京城，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宋曼姬聽他這麼講，立刻不訓話了：&ldo;定好哪天走沒有？要帶什麼，娘給你收拾。&rdo;&ldo;總歸就是這幾日了，我回頭問問。如今商路越發好走，沒什麼特別要帶的。&rdo;宋曼姬是有決斷的女子，雖然十分不捨，也知道這是兒子最好的一條路。母子倆親親熱熱說了一陣，宋微惦記家裡那四口，預備告辭。他是先過來蹭了晚飯，問候了麥老闆，才單獨跟母親說話，到這時天色已然頗晚。臨走，不提防宋曼姬再次叮囑：&ldo;小隱，那個薛三郎，以後斷了往來吧。&rdo;宋微應一聲，躊躇片刻，看向母親。&ldo;娘，我跟你說個事，你聽了別生氣。&rdo;宋曼姬皺眉：&ldo;小隱？&rdo;不論京城去不去，事到如今，都該給母親備點兒底了。&ldo;娘，我……&rdo;真要開口，確實不太好意思。&ldo;那個……就是……我覺得……&rdo;宋微偏了腦袋，不敢看母親的臉，一鼓作氣說出來，&ldo;就是，比起女人，我好像更喜歡男人。&rdo;宋曼姬呆望著他，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抬手就打：&ldo;這是什麼混賬話！你個孽障！什麼混賬話都敢講！&rdo;宋微抱著腦袋躲閃：&ldo;娘，我試過了，費了好大的勁，還是擰不過來。娘，我也不喜歡往妓館跑的，就是想尋個法子改回去，但是改不回去了……&rdo;宋曼姬追著他不放，氣得俏臉通紅：&ldo;是不是那個薛三郎？是不是他勾的你？是不是他？&rdo;總得有個墊背的。宋微叫道：&ldo;沒有他也會有別人！認得他之前我就覺著不對勁兒了！&rdo;宋曼姬認定是薛三郎帶壞了兒子，暴跳：&ldo;你給我跟他一刀兩斷！聽見沒有？再跟他勾勾搭搭，看我不打斷你的腿！&rdo;宋微委屈極了：&ldo;他是快要成親的人，你兒子有這麼下賤麼？我跟他什麼也沒有。你以為我想這樣？我不過是被女人嚇怕了，一個二個要人性命。對著女人，我高興不起來。&rdo;宋曼姬追不動了，扶著桌子喘氣：&ldo;好好的良家女子，你不要，盡招惹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娘說過多少次，你就是不聽，就是不聽……你怎麼就是不聽呢……&rdo;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了。宋微不想叫她傷心，卻也沒辦法，做出乖巧可憐神態：&ldo;娘，我跟薛三郎，沒有你想的那些事。我不會去禍害人家，別人也休想禍害我。你別難過……興許過些年，又好了呢。&rdo;宋曼姬看著他，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落：&ldo;小隱，你怎麼就這麼不叫娘省心。好端端的，突然不喜歡女人了，要去喜歡男人……你看那些喜歡男人的，哪個不是玩玩便罷？這就是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