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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銑半邊身子壓住他,怕驚動對面房間的宋曼姬,看半天也弄不醒,乾脆捏住鼻子吻上去,生把人憋醒了。宋微鼓著腮幫子喘氣:&ldo;你、你……他娘悶死老子……&rdo;獨孤銑拍著他胸口,貼在耳邊輕聲道:&ldo;別總是娘啊老子的。&rdo;看他喘得差不多了,拿過凳子上的衣服,一件件給他穿上。宋微也怕驚動母親,壓著嗓子發出氣聲:&ldo;幹什麼?&rdo;&ldo;我這就走了,你送我一程。&rdo;宋微聞言一呆。這還是兩人頭一回見了面不脫衣裳穿衣裳,不上床要下床。衣服都穿好了,獨孤銑又道:&ldo;外面冷,多套一件。&rdo;宋微於是又抓件罩衫披上。兩人輕手輕腳開啟房門,走到院中。宋微要去開院門,獨孤銑猛地扣緊他的腰,一個縱身就上了院牆,然後直接落在馬背上,慢悠悠往前走。四個侍衛隔了段距離,分散開跟在後邊。遙遙傳來五更鼓響,很快就要開城門了。零星有早起的行人匆匆路過。深秋天亮得晚,這時候仍然昏黑一片,偶有人家點起微弱的燈火,以及幾聲犬吠雞鳴,反而愈顯寂靜。轉出蕃坊,拐進西市,四周更加沉寂。這邊除了店鋪守夜的夥計,沒有人家。午後才開市,即便早晨上貨,也要天亮以後,故而街上除了他們幾個,根本沒人。晨風冷冽,獨孤銑把宋微抱緊些,一隻手扯了披風裹住他,一隻手從前襟伸進去撫摸。練了半年馬球,本就柔韌的身軀變得越發結實而有彈性。宋微被他摸得舒服,懶得抱怨這混蛋太折騰人,等會兒還要自己兩條腿走回家。沒骨頭似的靠著,昏昏欲睡。&ldo;小隱,我跟你說件事。&rdo;宋微挪挪屁股:&ldo;嗯,什麼事?&rdo;&ldo;我退親了。&rdo;宋微一時沒明白:&ldo;你不是早就成親了麼?&rdo;&ldo;那是上任妻子,已經過世六年了。退掉的這門親,是去年皇上許下的,原本打算等我今年承爵之後迎娶過門。&rdo;宋微&ldo;哦&rdo;了一聲,心裡覺得有點不太妙。感應到背後濃重的威壓和怨念,問還是不問,真是個問題……&ldo;本來上次就想告訴你,但那個時候我還沒太大把握。跟你說了,不過是平白惹你笑話。&rdo;獨孤銑頓了頓,忽地自嘲一哂,&ldo;就是現在跟你說了,恐怕在你心裡,依舊免不了是個笑話。&rdo;這話說得著實可憐。宋微道:&ldo;皇上許下的親,哪能說退就退。你得罪人家了吧?&rdo;獨孤銑回答:&ldo;我應了個難辦的差事,皇上就鬆口了。至於女方,本來也不想嫁我這個帶著拖油瓶的鰥夫,送點禮,道個歉,便罷了。&rdo;去年汛期巡方前夕,皇帝因為感覺健康狀況不佳,正式開始考慮太子繼位之事。三公五侯中,皇帝本人最親近信任的就是憲侯。見獨孤銑始終跟太子關係一般,便動了點歪腦筋,親自說媒,將太子外祖中書令公姚家的小孫女指給了他做續絃。時隔一年,獨孤銑承爵之後,因公事跟皇帝見面次數漸多。又因其病況愈重,時常陪老父進宮探望,結合早年遊歷江湖的見聞遭遇,竟看出些微疑點來。再三斟酌,還是找機會說出了口。人就是這樣,一旦起疑,處處皆疑。皇帝同樣怕死,終於被他說動,尋訪民間醫道高手。帝王疑心既起,對身邊人,包括太子,都不是那麼放心了,自然也就答應獨孤銑,婚事隨他自主。獨孤銑把宋微的臉扳過來向著自己:&ldo;小隱,退親這事,我沒法說是為了你,但確確實實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認得了你,我不會覺得這門親有什麼不好。&rdo;&ldo;咕咚。&rdo;宋微乾嚥一口唾沫。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垂下眼簾。獨孤銑勒馬停步:&ldo;就到這裡吧,走遠了你回去不方便。我會爭取多來幾次,你什麼時候願意了,再跟我去京城玩玩。我答應了不逼你,肯定不會逼你。&rdo;回頭示意,牟平將手裡的東西遞過來。宋微精於玩樂,一看就知道是個蒙了罩子的鳥籠。獨孤銑把罩子掀開一半,藉著朦朧晨光,宋微看見裡頭竟然是一對雛鴿,蜷在籠底草窠裡睡得正香。軟軟茸茸兩個小灰糰子,可愛得要命。&ldo;昨日府裡傳訊進京,恰好瞧見這一對剛會飛的,十分有趣。入冬得閒,給你養著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