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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我不能保護你……&rdo;薛憶之從未有經歷過如此痛苦的一刻,他伏在方停君頸旁無聲地低泣。方停君竟然笑了,道:&ldo;哥,你不要難過。哥,你信不信命,這就是我的命。你信不信因果,也許是我種了今天的因,因此才會有今天的果。&rdo;&ldo;停君,這不是你的錯。&rdo;薛憶之擦著方停君額上的汗,他發現方停君的神情近乎麻木,一陣心疼,握住他的手道:&ldo;停君,別自暴自棄,你還記得你練得雪融功嗎?我將自己的內力傳輸一半給你,這樣四哥以後就不能再欺負你。&rdo;方停君眼裡有一種東西一閃而過,他別過頭,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目光凝視著薛憶之。他伸出手細細地描畫著薛憶之的眉目,半晌才道:&ldo;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雖然不可以用力,但是天下萬物,一理通萬理通。你知道盲人的聽覺,嗅覺總是特別靈,我們有的時候過於依賴某一樣東西,一但這樣東西遺失了,我們才可以發現其它的東西完全能替代它。哥,你有這一身深厚的內力,以及你對武學的研究,你很快可以返回第一流的高手行列。&rdo;薛憶之的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ldo;我要重回過去境界,恐怕還是要費時多日。我怕四哥他……&rdo;方停君將頭轉了過去,沙啞地道:&ldo;哥,你如果真為我好。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嗎?這是我因得的……我心甘情願。&rdo;薛憶之望著方停君呆滯的表情,覺得彷彿有一些東西從他身上脫落了似的,過去的自信,顧盼間的眉飛色舞都再也找不到影子,心裡一酸,緊緊摟住了他。忽必烈慢慢踱到隔壁,推開了門,淡淡地道:&ldo;你還滿意嗎?&rdo;紫衣跪在地上無聲抽泣著,她將食指塞在嘴裡狠狠地咬著,努力不發出壓抑不住的悲泣聲。蕭木則呆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地望著她。忽必烈看到紫衣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儘管她沒發出聲,忽必烈也知道她在罵畜生。他輕笑了一下,低聲道:&ldo;罵得好!&rdo;忽必烈轉身看向天邊的晚霞,嘆息了一聲,悽然地笑道:&ldo;都說世事如棋,可是這世上有哪一盤棋,裡面所有的對弈者都是輸家。&rdo;七王爺阿里不哥終於還是找到了那個契丹法師,可是被追風刺客這麼一鬧。蒙哥對這位麼弟已經甚是猜疑,卻又不放心方停君。最近偏偏又添了一樁煩心的事。那就是自己從小在儒教當影子的兒子貴由,他整天與那個女刺客糾纏不清,模樣幾近瘋傻。蒙哥心裡想著越快除掉那個名義上的媳婦越好。他讓人傳來了忽必烈,沈默了半天才說:&ldo; 雖說方停君已經沒有什麼可能再與南宋有來往。可是到如今為止,只是南宋朝庭欠他的,若是以後南宋再施以一些恩惠,難保他不會再為他的朝庭效勞。畢竟,他是漢人,非我族類,心必異志。&rdo;忽必烈抬頭看了一眼蒙哥,心裡思付著,嘴裡卻恭敬地問:&ldo;那麼大哥的意思?&rdo;&ldo;也要讓方停君做一點對不起他們朝庭的事,以後,就算他有機會重返南宋,他也無顏再回頭。&rdo;蒙哥掃了一眼忽必烈,淡淡地道:&ldo;不是有新抓的追風的那個女刺客嗎,明天讓方停君殺了她以銘心志吧。&rdo;饒是忽必烈消沈多年,已經學得喜怒不形於色,面容也不禁駭然改色。蒙哥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腰刀,嘆道:&ldo;我也是為你好,方停君……不能給他回頭路走。忽必烈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蒙哥帳篷,他腦海一時浮現方停君痛苦的神色,一時浮現郝經與蒙哥反覆不停地說,只要方停君沒有回頭路可走,他就會死心塌地追隨你。最終,還是後者佔了上風,他心裡咬了咬牙道:停君這種個性的人,沒有重一點的打擊,他又怎會臣服。即便他已經說服了自己,當他坐在蒙哥身邊,看著手腳戴著鐐銬方停君緩緩走來,心裡還是覺得有一種鈍鈍的疼。耳邊聽到蒙哥輕笑著說了一句他來了。依稀彷彿還是四年前,忽必烈也是聽到蒙哥這一句他來了後,抬頭去看,便看到一個淡黃色衫子的少年懷抱著箏琴慢慢從雪地中走來。那時的他,不是如此的消瘦,憔悴,忽必烈竟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拉著方停君遠遠地逃離這裡。蒙哥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就拉回了他的心神。半躺在地上的紫衣聽到門外侍衛報道:&ldo;方停君帶到!&rdo;她慌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急促地對坐在一旁的蕭木說道:&ldo;不關小師弟的事,追風全部都是儒教武堂的人。你知道小師弟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