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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一共有九份生辰賀禮,因為其中的一份是一匹馬,算起來那是洛川尋唯一知道的生辰賀禮。那還是他第一年得到的,當元林將那匹逃走的小紅馬牽到他的面前,他也曾經有過片刻的感動。這麼多年,他沒有為元林一些舉動感動過嗎?有的,只是一半被他的理智給壓制住了,另一半被他對元林感情的不信任排斥了。他得到的最後一份禮物,也是最大的一份禮,看起來彷佛是卷軸,大約是元林自己輕筆寫了一幅什麼橫幅便算作壽禮吧,洛川尋有一些迫切地開啟它,他很想知道元林說了一句什麼。隨著卷軸緩慢地開啟,李朝英與冬青突然聽到洛川尋的一聲慘叫,兩人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即破門而入。只看見洛川尋顫抖著手裡抓著一份卷軸,他張大了嘴,拼命地吸著氣,卻好像完全窒息了,根本無法呼吸。李朝英與冬青立即撲了上去,只掃了一眼卷軸,李朝英也張大了嘴,吃吃地道:「我,我的天哪……」他指著那捲軸,對冬青道:「元太祖的……密詔。」多少人,從皇太后向寧,皇帝元竟,紫氏,元氏,所有的人都在為這張不見蹤影的密詔費盡心機。向寧為了找到這張密詔,不惜廢掉一個太子,沈氏以擁有它的訊息而善價待沽,紫雲甚至把整個太子府都翻過來了,而它卻一直都待在一間根本沒有任何人把守的破屋子裡。冬青緊張得都快跟洛川尋一樣不能呼吸了,李朝英慌忙從洛川尋的手中將那張密詔拿開,以免顫抖得如此厲害的洛川尋不慎毀壞了它。洛川尋依然無法呼吸,他雖然張著嘴卻沒有絲毫呼吸的聲音,李朝英手起掌落劈在了他的頸脖上,洛川尋眼前一黑,暈倒在冬青的懷裡,才長長撥出了一口氣。冬青良久才驚魂稍定,喃喃地道:「你剛才襲擊大人了。」李朝英滿頭大汗,喃喃地道:「你該說我襲擊了聖上。」歷史翻過了新的一頁,西夏皇朝迎來了第三位君主,紫尋。行完冠禮,盛裝的紫尋高高站在皇位上,下面是匍匐著的文武百官,這一刻也許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同,但大多數人似乎都認可了這個事實,也許有一位性格溫和的皇上總會比一個冷漠難以親近的皇上要好些。紫尋略略俯視著他們,他慢慢地走下臺階,立即文武百官再次叩首,三呼萬歲,他緩緩地穿過這條紅毯,跨過了高高的大殿下門檻,只聽禮儀宮一聲綿長的喊號:「禮畢,聖上起駕,奏樂!」一時之間,如林一般的長號舉起,那響聲入耳似也聽不出什麼喜慶,與其說它端莊,不如說它有一種戰鬥號角的意味。有一位仰著頭的長號手似微微低頭看了一眼紫尋,但立即又慌張的朝天,紫尋卻很快看到了他。緊隨身後李朝英立即在耳邊低聲道:「朱喜。」紫尋一愣,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很快接著往前走,下面是皇宮內的侍衛,兵儀隊,他們跪下三呼萬歲,那聲音如雷震耳,紫尋穿過那些%亮的槍林,他突然意識到,在以後的歲月裡,沒有人再會為他遮風擋雨。紫尋一日下了朝,行至後花園的時候,卻見禮儀官帶著幾名號手經過,裡面赫然有朱喜。他們見了紫尋,自然立即跪下行禮。「朱御筆什麼時候吹起了號?」紫尋淡淡地問。朱喜滿面尷尬,臉紅面赤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旁邊的李朝英卻笑道:「這是元林太子殿下的吩咐,說朱御筆吹號或許更拿手一些。」紫尋聽了忍不住想笑,但卻只是嘴角微彎,那個不知道是刻薄還是幽默的人啊。他微嘆道:「朱御筆文采還是好的,去四庫修書吧!」朱喜乍然一聽,喜得渾身直顫,淚流滿面,語無倫次,連謝恩都不會了。紫尋也不以意,只淡淡說了句:「往後還是安心做學問吧!」說完就帶著李朝英走了,留下了朱喜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紫尋雖然換代卻沒有改朝,但紫氏無疑還是成了新貴。可這位新皇上的態度卻令這些新貴有點得意不起來。首先是向寧未除,仍然居住長安殿,其次是紫尋冊立元信為太子,接進太子宮由他自己親自教導。這些訊息,都似乎沒有半點傾向紫氏的意思,而且隨著紫尋的皇位日益堅固,他似乎越來越不在乎別人如何去想。太子府已經成了皇家的別院,而事實上紫尋待在這裡的時間一點也不比皇宮中來得少,甚至還要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