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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是他最愛待的地方,他喜愛一個人待著,泡一壺黃竹白毫,準備一盤綠豆糕,一切似乎還沒有改變,只是那黑色的老檀木椅上不再有一個冷冷的,懶散的翻書人。若是一切都沒有變……元林又回過頭來,淡淡地道:「我看你也無聊,不如下盤棋,如何?」紫尋微微一笑,道:「好的,殿下。」然而風吹竹簾,對面終究空無一人。有一天,紫尋議完事,天色已黑,但他依然習慣回舊日的太子府待一會兒。他輕輕推開書房院門,陡然見到窗前一個人坐在椅上翻著書,他穿著白色的袍子,氣質冷然,像一枚寒玉,透著月華一般的冷蘊光華。紫尋欣喜若狂,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推開書房的門,顫聲道:「殿下,你……回來了!」那個人良久才抬起頭,二行清淚從臉上流下,道:「我終於……還是確定了,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因為我像元林。」紫尋才看清了屋內根本沒有點燈,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不是他,而是她,是沈蔦蔦。紫尋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了一般,整個人一下子從顛峰墜落。沈蔦蔦走近他,她穿了一般男裝,高#的身材,冷然氣質,紫尋有一些呆呆地望著她。沈蔦蔦抬起頭,將唇吻上紫尋冰涼的唇,道:「你就把我當作他吧!」她努力地親吻著他,試圖將那張冰涼的唇吻熱。紫尋被動地被吻著,他突然抬手插進了沈蔦蔦的發,將她用力抵向自己,與她瘋狂地接吻著,沈蔦蔦不停地後退,沿路掃倒了不少書。紫尋閉著眼輕吻著,他的腦海裡是元林閉目坐在棗樹下的神情,有一點慵懶,有一點無奈,原來這一幕在他的腦海裡竟是如此清晰。他那時的心中僅僅是羞恥麼,不是的,他在憤慨,他……在嫉妒,他要壓住元林的人是自己,只能是自己!沈蔦蔦忍不住動情地輕哼了一聲,那一聲卻如同鞭子一般將紫尋抽醒了過來。他定定地看著這個身體底下的人,她怎麼能是元林,她是一名女子,而元林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是的,他愛的其實就是元林這麼一個男人,強勢,冷酷,霸道,也專情,他無法把他假想成一名女子,也不能。紫尋定定地看著沈蔦蔦,道:「你不是他,我愛的人,他是一個男人。」沈蔦蔦流下了淚,紫尋也是,他們都為了自己終於認清了事實。沈蔦蔦雖然知道她與紫尋已經是鏡水黃花沒有可能,卻無法做為寡婦再返轉沈府。一名地位由極盛轉極衰的侯門小姐,是沒有將來的,既不會再有婚姻,也因為替家族謀利的失敗而遭受白眼,紫尋嘆息了一聲,問:「你想住在太子府嗎?」沈蔦蔦抬目看了他一眼,微有一些悽楚地道:「你是不是想起了元林的秀水街。」紫尋沒有說話,有一些事情沒有親身經歷,總是隔霧看花。很多時候其實看似溫柔的,卻是暗藏殺機,而貌似殘忍的,卻不過是慈悲。不明白,不過是因為不明真相。沈氏沒有從這場奪宮戰爭中撈到好處,貌似功勳最大的紫雲也沒有。紫尋含笑一聲叔父便將他束之高閣,他令紫雲舉家遷入都城,封地也收回,卻一直讓其擔個閒職。尋帝二年,紫雲密謀行刺紫尋,擁戴寧王登基而失敗。尋帝念其當年擁立之功,將功折罪,奪其王位,貶至關中守門。尋帝三年,紫尋收到了一封關外信函,竟是隨雲的信箋,但這封信卻不是給自己,而是給元林的。紫尋取過紙刀,將上面的蠟印挑開,逐字逐句地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有大半是回憶過往,似是隨雲在府期間由於受家族所迫,曾經做了一些加害元林的事情,當年的巫蠱與元林的隨筆竟然都是隨雲乾的。紫尋看到這裡不禁心中一寒,隨雲如此愛元林,也不得不被迫去做能令元林終身被毀的事情,原來權勢下竟沒有完卵。隨雲在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對自己懦弱的憎恨,並稱贊洛川尋會是一個有勇氣的人,相信他們現在都已經水到渠成。紫尋不由痛苦地閉了一下眼睛,他不明白隨云為什麼會如此訊息閉塞,竟然不知道西夏皇朝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當他看到後面幾句,不由睜大了眼睛,隨雲寫到最近在草原上似常有光的駝隊出沒,自己曾傳信幾次給他們,但似都沒回音。再接著便是祝他們安好,務必給他回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