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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問道，&ldo;哪天說的？&rdo;齊老三說，&ldo;14號那天晚上，他一直大喊大叫了，村裡全聽見了，不信你問村長。&rdo;趙村長在幾道目光的注視下承認，&ldo;是有那麼回事，不過李瘋子瘋好多年了，當不了真的。&rdo;封北一言不發。高燃拽一下男人的衣襬，他轉身離開。封北示意其他人原地待命，他自個兒跟了過去。趙村長古怪的拿指指走到另一條田埂上的倆人，&ldo;楊警官，這個……&rdo;楊志笑，&ldo;悄悄話。&rdo;另一邊，高燃沒出聲，手指甲一下一下摳著大水杯的蓋子。封北的面部抽搐，&ldo;哥好不容易買到個一點兒都不漏水的杯子，容量又夠大，你可別給摳壞了。&rdo;高燃不摳了，改為摩挲。封北捏捏少年的臉，不光瘦了不少，臉蛋還曬深了一個顏色，這幾天肯定沒少出去野。高燃拍開男人的大手，不樂意道，&ldo;這個動作是對女生用的，你不要亂用。&rdo;封北眼裡有笑意，&ldo;好好好，不亂用。&rdo;他脫口說，&ldo;回老家怎麼也不跟哥說一聲？&rdo;高燃沒聽清，&ldo;啊？&rdo;封北偏開視線看旁邊，又偏回去，繃著臉嚴肅道，&ldo;啊什麼啊，說正事！&rdo;高燃的眼睛微睜，&ldo;小北哥。&rdo;封北低頭，&ldo;嗯？&rdo;高燃表情古怪，&ldo;你的臉紅了。&rdo;封北說，&ldo;熱的。&rdo; 你幹嘛打我熱的嗎？高燃狐疑的瞅了瞅，沒瞅出名堂，他認真起來，&ldo;小北哥，我要跟你說的是我表哥的事兒。&rdo;封北頷首，&ldo;說吧，哥聽著。&rdo;高燃抿嘴，&ldo;表哥的房間我在住，這幾天動過很多地方，對你們的調查造成了影響，對不起啊。&rdo;封北愣了愣，安撫道，&ldo;沒事兒的，你並不知情，不用自責。&rdo;高燃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封北伸手撥開少年額前汗溼的髮絲，給了他一個板栗。高燃吃痛，氣憤的瞪眼道，&ldo;臥槽，你幹嘛打我？&rdo;封北看少年精神起來，他懶懶道，&ldo;這就對了，深沉是大人才裝的玩意兒，小屁孩裝什麼？&rdo;高燃，&ldo;……&rdo;他把水杯塞男人懷裡，抹把臉繼續說，&ldo;大姨不知道表哥接的是哪家的活兒，你派人去查問查問吧，他白天出的門，那麼個大活人，不會神不知鬼不覺，肯定有人見過他。&rdo;封北的眼皮驟然一掀。高燃沒注意到男人的變化，&ldo;我聽了楊警官跟你彙報的情況，兇手打過表哥的後腦勺，卻沒有下狠手，而是冒很大的風險把他綁在水底，這太奇怪了，如果只是要他的命，多在後腦勺打幾下不就行了？沒必要多此一舉，犯不著。&rdo;&ldo;要只是想藏屍，附近山裡就有個墳，土塌掉了，棺材露出來一截，沒人敢湊上去看，殺了人把屍體丟進去，不會有人知道的。&rdo;封北的眼睛又黑又深，&ldo;對，很奇怪，你覺得兇手的動機是什麼？&rdo;高燃說不知道，他把剛才冒出來的念頭說給男人聽，&ldo;我猜兇手就是要表哥在水裡掙扎，最後死掉，當時兇手很有可能沒走，就在一旁看著。&rdo;他說著，自己渾身發毛，冷颼颼的。封北點起了來這兒的第二根菸，&ldo;哦？&rdo;&ldo;我感覺兇手是村裡人，跟表哥很熟，他沒有防備就被打暈了，而且對方非常熟悉大水塘周圍的環境，對村裡人的習性也很瞭解，大水塘的面積很大，每次抽水，村長都會提前召集大傢伙開個會做決定，兇手敢那麼做，說明早就知道屍體會被發現，沒有在怕，不過凡事得講究證據，沒有證據都是瞎猜。&rdo;高燃邊分析邊說，&ldo;表哥常出去接活兒做，他的社會關係比較複雜，有沒有跟人結怨，查一下就知道了。&rdo;社會關係這個說法是他看漫畫知道的。高燃說，&ldo;不是謀財害命，不是情殺……&rdo;封北聽出少年語氣裡的篤定，他饒有興趣的笑道，&ldo;嗯？為什麼不是情殺？&rdo;高燃吹起額前髮絲，眼睛黑亮，像一隻等著主人摸摸抱抱舉高高的小狗狗，&ldo;一，表哥跟他未婚妻都是初戀，沒跟人好過，感情經歷很少，二，情殺一般都是提刀或者抄起板磚直接上吧？吃飽了撐的才會搞出那麼多事兒。&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