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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的面部被一線一線煙霧繚繞，看不清是什麼表情，&ldo;你是不是常看偵探類漫畫？&rdo;高燃把飄到眼前的煙霧吹散，咳了兩聲說，&ldo;柯南啊，我很喜歡看，雖然一次都沒猜中兇手。&rdo;&ldo;小北哥，你別湊我這麼近抽菸，全往我臉上撲，嗆死了。&rdo;封北半闔眼簾，不言語。高燃補充了一些內容，別的都告訴派出所的人了，做過筆錄的，不用重複，他說完了，抬頭髮現男人在看著自己，不明所以的問，&ldo;怎麼啦？&rdo;封北直起腰，&ldo;沒什麼。&rdo;片刻後，封北去了李瘋子那兒，他沒讓其他人跟著，只叫了高燃。村裡出這麼大事，人心惶惶的，李瘋子是個例外，他沒什麼變化，照常在髒亂的地上睡覺。封北聞著瀰漫的臭味兒，&ldo;這屋裡起碼死了一窩老鼠，撈起幾件衣服抖抖，沒準兒就能掉下來一兩隻。&rdo;高燃咕嚕吞口水，&ldo;小北哥，你別說這個。&rdo;封北掃視一圈，他走過去蹲下來，不快不慢的叫出李瘋子的全名兒，&ldo;李川。&rdo;李瘋子醒了，沒吱一聲。封北對少年招招手，&ldo;你來問。&rdo;高燃蹲過去，&ldo;我表哥被人綁在木樁上插在水裡，他死了，現在警方來查案子，我旁邊是刑警隊長。&rdo;李瘋子摳著蓬亂的頭髮，隱約有蝨子從他指縫裡爬過。高燃的回憶被勾了起來，以前上小學的時候，班上好多女生頭上都有蝨子，你幫我抓，我幫你抓，還在下課的時候拿篦子刮刮，刮到了就用指甲蓋摁死在桌上。他的頭皮條件反射的發癢，&ldo;那晚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rdo;李瘋子突然喊道，&ldo;有人站在大水塘裡！&rdo;高燃盯著他，&ldo;是誰？&rdo;李瘋子瞪著血紅的眼睛，嘴裡喃喃，&ldo;惡鬼……是惡鬼……要來害人啦……&rdo;他驚恐的大叫一聲，&ldo;快跑‐‐&rdo;高燃耳膜疼，他垂眼發現中年人腳上的傷還是爛的，沒有處理過，&ldo;我不是給你錢叫你去診所看了嗎？你為什麼沒去？&rdo;李瘋子縮縮肩膀。高燃的臉黑了黑，應該直接把人帶去的。封北的眼睛閃了閃，他挑唇誇讚道，&ldo;高燃同學，你很善良。&rdo;高燃不好意思，&ldo;還、還好吧。&rdo;他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了點兒錢，說了幾句話。&ldo;不錯了，村裡的成年人都做不到。&rdo;封北站起來在小屋裡來回走動，看看這看看那。高燃不作聲，他不懂查案，就不添亂了。李瘋子埋頭吃著不知道從哪兒摘的桃子，吃的津津有味。離開李瘋子的住處，封北吩咐道，&ldo;把人帶到大醫院去處理一下腳傷，順便做個檢查，看看是真瘋了，還是裝瘋，如果是真的，看瘋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可能在經過治療後做目擊證人。&rdo;幾個民警立馬去辦。封北跟高燃去了他大姨家。劉文英還沒醒，劉雨眼睛紅腫，氣色不怎麼好，問過案子的事兒，她就回了裡屋。封北看看手機，&ldo;我回局裡了。&rdo;高燃刷地仰起頭，&ldo;現在嗎？&rdo;封北嗯了聲，啃兩口菜瓜說，&ldo;局裡還有別的事兒。&rdo;高燃問道，&ldo;那我表哥的案子呢？&rdo;封北一抹嘴，&ldo;目前掌握的線索很有限，兇手的作案動機根本沒有辦法揣測出來，偵查工作不好做，我會派人跟進。&rdo;高燃，&ldo;喔。&rdo;封北走一小段路回頭，無奈道，&ldo;弟啊，你這麼跟在哥屁股後面，哥走的很彆扭，剛才都同手同腳了，回吧，別送了。&rdo;高燃臉上一燒，手抓了抓耳朵，&ldo;我……我出來曬太陽。&rdo;操，又傻逼了。&ldo;……&rdo;封北高聲喊道，&ldo;向後轉！起步‐‐走！&rdo;高燃無意識的照做，他再轉頭看去，男人已經走遠了。下午楊志去封北的辦公室彙報案情的最新進展。&ldo;死者接活的那家人交代，死者那天領完工錢就回來了，離開的時間是七點左右，當時喝了一些酒。&rdo;封北剛聽完呂葉對碎屍案的勘察結果，太陽穴漲疼，他倒了點兒風油精抹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