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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ldo;騰&rdo;地一下起身離桌。呂葉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終於清靜了。楊志火急火燎的聯絡趙村長，還是慢了一步，兩頭豬都找人拉去賣了，這會兒豬肉豬油豬大腿豬腰子什麼的都被切掉賣的差不多了。豬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有沒有毒，就拉去賣。楊志在電話裡的語氣很不好，他發了火，說那樣是在害人。趙村長覺得他大驚小怪，&ldo;楊警官，豬是我養的，有病沒病，我還不清楚嗎？&rdo;楊志搔搔頭，&ldo;不是，村長，你家那兩頭豬的死因還不曉得……&rdo;趙村長在那頭吃著飯，聲音模糊，但能聽出來不高興，&ldo;就是眼睛被挖掉了，脖子上紮了個洞放掉了血，其他地兒沒毛病。&rdo;楊志氣的把話筒一摔，哎喲臥槽，老頭子真固執，不講理！他抹把臉，轉頭走到辦公室門口，做了個深呼吸敲門進去，垂頭喪氣的說，&ldo;頭兒，豬沒法解剖了。&rdo;封北早料到了，這個悶熱的天氣，死豬放不住，趙村長急著處理也是人之常情，能將損失減少到最小。兩頭豬全死了，趙村長那心裡頭鐵定疼著呢。楊志，&ldo;頭兒？&rdo;封北倒點兒風油精揉揉太陽穴，&ldo;給劉雨打個電話，就說我請她吃飯。&rdo;楊志提醒道，&ldo;頭兒，你剛吃過。&rdo;一記眼刀掃來，他臉上的肉抖了抖，&ldo;我馬上去聯絡人。&rdo;封北把煙盒拿出來，發現裡面空了，一根菸絲都看不到，他往桌上一丟，&ldo;沒一個省心的。&rdo;不到半小時，封北出現在&ldo;有意思&rdo;裡面，劉雨坐在他對面，桌上放著一壺鐵觀音，杯子裡的茶水散發著陣陣清香，熱氣騰騰。封北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面容蒼白，人消瘦了很多，氣色非常差。劉雨沒碰茶杯，&ldo;封隊長，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rdo;封北的目光裡帶著審視，&ldo;你媽媽的口供有假。&rdo;劉雨聽不明白，&ldo;不是全都招了嗎？&rdo;封北吹吹幾片還沒完全伸展開的茶葉，&ldo;她是故意殺人。&rdo;劉雨的眼睛睜大，&ldo;不可能！&rdo;封北喝口茶，&ldo;劉女士，現在你媽媽只有一條路，就是自首，將所有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麼瞞著，對她沒有好處。&rdo;劉雨的嘴唇哆嗦，&ldo;不可能的，我媽她不可能殺人，她只是一時慌了，才會犯下大錯。&rdo;封北說，&ldo;為了你弟弟，你媽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關於這一點，我想這世上沒人比你更清楚。&rdo;劉雨張張嘴巴，沒有反駁。半響她的肩膀顫動，捂著臉泣不成聲。封北眯了眯眼，女人的反應都很合理，沒有異常，&ldo;當初你跟我說，你懷疑你弟弟接活那天有回來過。&rdo;劉雨哭著說，&ldo;我只是猜測……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外地工作，上班上的好好的，接個電話回來就接連出事……&rdo;她的情緒有些崩潰，&ldo;對不起，我失態了。&rdo;封北把紙巾盒遞給她，&ldo;世事無常，劉女士，你多保重。&rdo;下雨了。不是傾盆大雨，可也不是毛毛細雨，噼裡啪啦的敲在磚路上面，發出一串串聲響。悅不悅耳，看聽雨的人。街上冒雨出行的不少，車輛跟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雨點裡的世界變幻莫測。封北拉下雨披的帽沿，站在巷子裡敲門。裡頭傳來問聲，是劉秀，她問是哪個，聽到封北的聲音，一張臉登時就變得難看起來。人心複雜。有時候明知道是那個理，心裡卻不舒坦，不能接受，怨這怨那，有點兒不明是非。劉秀曉得鄰居是職責所在，目的是查出案子的真相，但事關自己的親姐姐，理性就只有芝麻大小。也許過段時間能慢慢接受。但現在不行，一想到她姐被關押了，要做好多年的勞改，她就沒法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端茶倒水，真的做不到。這麼遷怒，確實很不講道理，劉秀心裡明白，她在屋簷下擦了擦眼睛，&ldo;小燃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rdo;封北後退幾步抬頭往上看，二樓有光亮，睡個屁。二樓就一個房間亮著燈，高燃靠在床頭畫畫，邊上放著數學作業本跟草稿紙，他瞧了眼自己畫的櫻木花道，自戀的覺得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