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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ldo;嗯。&rdo;高燃哎一聲，&ldo;你要是我哥就好了。&rdo;很強大，有安全感，會保護他。封北挑眉，&ldo;現在不就是嗎？&rdo;高燃說，&ldo;親哥。&rdo;封北調笑，&ldo;那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下輩子看咱倆有沒有做親兄弟的緣分。&rdo;高燃忽然說，&ldo;要不咱倆拜把子？&rdo;封北兄長似的把手臂搭在少年肩膀上，個頭不高，才到他胸口，小小一隻，&ldo;弟啊，現在是二十世紀，咱不興那一套了，你叫我聲哥，誰欺負你了，我就給你撐腰。&rdo;高燃的小心思被看透，他難為情的撓撓臉，想起來個事兒，&ldo;小北哥，你那天為什麼在曹隊長面前管我叫燃燃？聽起來好彆扭，怪怪的。&rdo;封北的面部一熱，微紅。他下意識那麼說的，像是在有意搞出親密的樣兒給曹世原看，也在宣佈所有權，這是我的人。挺幼稚的。事後封北有去深思過，只有一個結論比較能接受，就是他跟這少年投緣。封北希望以後能在少年的成長路上給點兒幫助，用他從那些人生閱歷裡面得到的經驗來教導少年。如果能跟著他做事，那再好不過。不能也不強求。封北在心裡嘆口氣，他對著少年的時候，總是會拿出最多的耐心，甚至去縱容。親哥哥疼愛親弟弟，都沒這麼個疼法。已經寵的過了頭，無法無天了，再這樣下去，得往他脖子上騎。想起來呂葉彙報的情況，封北的眉頭皺了皺。曹世原那傢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接近少年的動機不純，他得提防著點兒，不能讓對方從他手裡把人給搶走。&ldo;你那天怎麼跟曹世原一道兒去了鄉下？&rdo;高燃哼了哼，&ldo;曹隊長騙我。&rdo;他把事情說了出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等著家長給摸摸抱抱舉高高。封北眉間的皺痕更深，他抿了下薄唇，&ldo;下次再見到他，別搭理。&rdo;高燃手插著兜，&ldo;你也是騙子，你們蛇鼠一窩。&rdo;封北揉揉少年的頭髮，&ldo;亂用成語。&rdo;繞一圈又繞回正題。高燃說表哥跟王偉不是一個小團體，玩不到一起去，&ldo;王偉很皮，只跟同樣皮的人玩兒，他們常去附近的幾個村子野。&rdo;封北沉默片刻，問起村裡平時都會發生什麼矛盾。高燃說都是些小事，誰家的雞吃了誰家的稻子，誰家的豬拱了誰家的菜地，誰借了誰家的鐵鍬扁擔之類的東西不還等等等等。拐進巷子裡，封北突然停了下來。高燃看看前面的小沙堆，又去看身旁的男人，臉青白青白的，他咕嚕吞口水，&ldo;小北哥？&rdo;封北的呼吸粗重，渾身肌肉繃緊，整個人沉浸在難言的恐懼當中。快要死掉了。當初高燃偷聽到男人怕沙子的怪癖，除了好笑，不可思議，就是好奇，真碰上了卻看不下去。男人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讓高燃心裡很不好受。&ldo;換條路走吧。&rdo;他走兩步發現人沒跟上，還杵著呢，像跟大木樁，&ldo;不走麼？&rdo;封北的腿肚子發軟，他緊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眶充血，嘶啞著嗓音說，&ldo;哥走不了，你來扶一把。&rdo;高燃，&ldo;……&rdo;遠離小沙堆，封北又是條硬漢，彷彿前一刻的虛弱無助都是錯覺。高燃問道，&ldo;你為什麼怕沙子？&rdo;封北說，&ldo;天生的。&rdo;高燃撇嘴，&ldo;假的，我不信。&rdo;封北抹把臉，粗糙的掌心裡全是汗水，他苦笑，&ldo;突然有一天就怕了。&rdo;高燃的直覺告訴自己，男人沒騙他。那種意外他深有體會，譬如他摸個河瓢突然頭疼，突然溺死，突然來到平行世界，突然擁有了一個能力。&ldo;突然&rdo;這兩個字已經讓高燃有了生理性的反感，還有恐慌，反正多數時候都沒好事。高燃對男人生出了同情心。這麼大個子，長的又壯又結實，肌肉硬邦邦的，走路生風，眉毛一皺嚴肅起來非常可怕，其實內心是個大姑娘。是的吧？高燃踮起腳摸了摸男人的寸頭。純碎是頭腦一熱幹出的行為，不能想，一想就覺得自己特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