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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記著大概過了幾分鐘,&ldo;你相好的是個大叔?&rdo;少年剛喝口酒,聽到這句話直接噴了出來,他乾笑,&ldo;哥們,你真不按常理出牌。&rdo;高燃聳聳肩。少年看到了熟人,他揚手打招呼,又去盯著旁邊的人看,&ldo;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啊哥們,想一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就是對不起自己。&rdo;高燃抿兩口酒,&ldo;你家裡知道嗎?&rdo;&ldo;你說出|櫃啊?&rdo;少年很隨意的說,&ldo;出了。&rdo;高燃來了興趣,&ldo;然後呢?&rdo;少年齜牙,&ldo;然後我就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了唄。&rdo;&ldo;……&rdo;高燃想聽的不是這個結果,他點根菸,對著虛空吞雲吐霧,沒有另一個結果嗎?就不能來個和和美美?&ldo;我媽上個月死了,我去見她最後一面,她瞪著我,死不瞑目。&rdo;少年撥弄著胸前的掛件,&ldo;我在心裡跟她說,對不起啊媽,來生給你做牛做馬,這輩子就讓我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吧。&rdo;高燃側頭,神情愕然。少年手託著下巴,嬉笑著擠眉弄眼,&ldo;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rdo;高燃說,&ldo;確實,你很勇敢。&rdo;&ldo;實話跟你說吧,我是沒辦法才出|櫃的,我跟人正抱一塊兒親嘴吧呢,我媽突然進來了。&rdo;少年咂咂嘴,&ldo;小哥哥,你能想象那場面嗎?&rdo;高燃腦補一下,想象不出來,&ldo;為什麼不鎖門?&rdo;防範措施做的不到位。少年說,&ldo;就那次忘了鎖。&rdo;高燃無話可說,不知道該說少年倒黴,還是說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要給他跟他的家人來那一下。少年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手摟著他的脖子,&ldo;小哥哥,我們去賓館吧,你要是想聽故事,我這兒有,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對了,我不是未成年,幾個月前就成年了。&rdo;高燃拿下少年的兩條手臂,笑著說,&ldo;我等人。&rdo;少年失望的啊了聲,&ldo;好吧,祝你有個美妙的夜晚。&rdo;高燃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九分鐘,人還沒來,他坐不住的站起來走到門口,還來不及掃視四周,就看見八||九個人從警||車上下來,直奔這間酒吧。&ldo;……&rdo;高燃腳步飛快的消失在混亂的人群裡面,背後傳來腳步聲,他停下來回頭,不是自己想見的人,失落跟憤怒一同在心裡翻湧。少年喘著氣,&ldo;搞什麼啊,那夥人前些天來過,酒吧今天才重新開業,他們怎麼又來了?&rdo;高燃的臉色陰沉,媽的,自己不來,卻把大隊叫來,真行!少年說,&ldo;酒吧里正抓人呢,你等的人不會來了吧?&rdo;高燃彈一下菸灰,眼神抑鬱,他無意間轉動的視線瞥見了什麼,突然說,&ldo;親我。&rdo;&ldo;好啊。&rdo;少年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高燃沒躲,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放在少年的腰上,目光停在不遠處的角落裡。少年的嘴巴沒有碰到高燃,他被一股力道拽開了,力道極大,害得他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高燃彎起唇角笑了起來,笑的得意又放肆。封北的面色暴戾。少年從地上起來,拍拍手上的灰走過去,他用只有高燃能聽見的音量說,&ldo;小哥哥,你利用我,是不是該給點報酬?&rdo;高燃反應過來時,臉頰已經被吧唧親了一口,他的視線越過少年頭頂,落在面無表情的男人身上,一股熟悉的懼意席捲而來。少年親完,對封北露出挑釁的表情,他這招挺狠,點一把火就走人。街頭川流不息,夜市喧鬧無比。高燃跟封北面對面站著,誰都沒有說話,暴風雨前的寧靜在無聲無息蔓延,隨時都會天崩地裂。掃黃大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酒吧裡搞得人仰馬翻。行人紛紛側目,或唏噓,或慶幸,或氣憤。高燃垂頭抽菸,最後幾口抽完後他動動手指,將菸頭掐滅都進垃圾簍裡,闊步逼近男人身前,他笑眯了眼睛,像個調皮的小朋友。封北眉間的陰霾還在,周身氣息低冷。高燃給男人理了理襯衫領口,拍拍他的肩膀說,&ldo;小北哥,你晚了三分鐘。&rdo;封北開口,不容拒絕,&ldo;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