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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說，&ldo;我患有重度失眠症，封北在，我不需要藥物就能睡著，他不在，我只能吃藥。&rdo;曹世原雙手的指縫交叉著放在腹部，&ldo;是個不錯的切入點，但是你爸媽不會相信。&rdo;&ldo;不信？我頭疼的毛病總該信了吧？&rdo;高燃說，&ldo;我可以告訴他們，封北能照顧好我，也只有他能，不然我會活不下去。&rdo;曹世原說，&ldo;高燃，你要搞清楚，封北是警察，不是醫生，你爸媽只會認為你為了要跟他在一起，亂找藉口胡說八道，他們會覺得你無可救藥，從而更加堅定要你跟封北不再有瓜葛。&rdo;高燃的情緒有一點失控，&ldo;可這就是事實！&rdo;曹世原涼涼的說，&ldo;沒人信。&rdo;高燃深呼吸，&ldo;不說這個了。&rdo;&ldo;那就說說呂葉跟王博的犧牲。&rdo;曹世原說，&ldo;這是正常現象，你才進這一行，明年這時候，你的心態就會好很多，因為明年這時候，可能跟你朝夕相處的某個隊員會犧牲，或者是其他隊裡的人，越往後，你會越來越能體會到這一行的危險跟變數。&rdo;高燃才知道那名年輕警員的名字，他看向曹世原，只看到了一片漠然。曹世原吃著糖果，&ldo;如果你目睹過你的戰友在你面前倒下，身上多處中槍，像個槍||靶|子，你就能懂我的感受。&rdo;高燃一言不發，他不願意去腦補那個畫面。曹世原，&ldo;你還沒跟封北一起出過任務吧，到時候你就會看到，他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子彈飛過來，第一個打的就是他，早晚有一天，你會向我看著我的戰友一樣，看著他倒在你面前。&rdo;高燃的臉煞白，他瞪著眼睛，氣息紊亂，&ldo;別說了！&rdo;曹世原憐憫的輕搖頭，&ldo;你比任何人都適合做警察，也比任何人都不適合做警察。&rdo;只不過是一段話就能被激怒，真發生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模樣。頓了會兒，曹世原說，&ldo;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rdo;高燃沒聽清。靜默了片刻，曹世原語出驚人，&ldo;我昨天在市裡看到蔣翔了。&rdo;高燃一愣，&ldo;蔣翔？&rdo;曹世原看向青年，&ldo;忘了？&rdo;高燃說沒忘，&ldo;他現在在做什麼？&rdo;&ldo;知道你會問就替你查了一下，他跟在一個叫龍五的人身邊做事。&rdo;曹世原說，&ldo;我懷疑他參與運||毒。&rdo;高燃倒吸一口氣。&ldo;還有個事，&rdo;曹世原說，&ldo;他在打聽你的訊息。&rdo;高燃眯了下眼睛，&ldo;應該是從哪個同學那裡聽說我上的警校吧。&rdo;總之不太可能跟他小姑一家的事有關，當年只有封北一個人知道高燃在那起案子裡起到的作用，封北不會洩露出去。&ldo;你長大的同時，你的那些同學也在長大，早已不同往日，天真傻逼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多的是算計跟世俗。&rdo;曹世原少有的說髒話，&ldo;如果看到蔣翔，你提防著點，有他運||毒的證據就先別打草驚蛇，大魚在後面。&rdo;高燃說，&ldo;我知道。&rdo;曹世原捕捉到一個身影，他忽然抬手揉揉青年潮溼的頭髮。高燃拿下頭上的那隻手，&ldo;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rdo;他也看到了封北，清楚曹世原這個舉動的目的。&ldo;呵。&rdo;曹世原忽然短促的笑了下，唇邊的弧度漸漸收去，他掀了掀眼皮，那裡面的東西很複雜，&ldo;有一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其實你越聰明，我就越討厭你。&rdo;高燃，&ldo;……&rdo;&ldo;儘管如比，我還是很期待你的將來，但願你能給我帶來意外的驚喜，尤其是你跟封北的事情。&rdo;曹世原說，&ldo;高警官，下去吧。&rdo;高燃拎著石頭下車，湊在車窗那裡說，&ldo;到a市給我打電話，請你吃飯，拜拜。&rdo;曹世原的車很快消失在路口。高燃轉身，迎上過來的男人，一頭鑽進他的傘下，&ldo;楊警官還好麼？&rdo;&ldo;不太好。&rdo;封北攬著青年的肩膀，手摩||挲他被雨淋溼的衣服，&ldo;出來為什麼不打傘？&rdo;高燃說忘了，他把袋子遞過去，&ldo;給你的。&rdo;封北沒問曹世原的事，也沒問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他接過，帶著青年離開雨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