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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離開空調屋，溫差大，你回去吧。&rdo;蔣翔蹦蹦跳跳，義氣的說，&ldo;等車來了再回。&rdo;&ldo;對了，高燃，你那個腳踏車是想掛車後備箱，還是暫時放我這邊，等下次來再騎回去？&rdo;&ldo;下次吧。&rdo;高燃望著飄飛的雪花，&ldo;蔣翔，你小姑對你好嗎？&rdo;蔣翔毫不猶豫，&ldo;好的不能再好了。&rdo;他呵呵笑，&ldo;從小到大，不管我要什麼，小姑都會買給我，有時候我哥就很不爽我，說小姑偏心。&rdo;高燃隨口問，&ldo;你小姑小姑爺做的什麼生意？&rdo;蔣翔說，&ldo;搞建材的。&rdo;高燃，&ldo;喔。&rdo;蔣翔下臺階抓一把雪回來捏捏，&ldo;他們每年都會給貧困地區捐一筆錢，還老跟我說，有條件就要多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說什麼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還說善有善報。&rdo;高燃的表情怪異，&ldo;善有善報……後面還有句吧？&rdo;蔣翔說，&ldo;惡有惡報？&rdo;高燃把手放在嘴邊哈口氣，&ldo;對。&rdo;車還沒來，兩個少年就在樓道里閒聊笑鬧，迴音在四周亂竄。高燃把蔣翔的手撥開，&ldo;你想不想你爸媽？&rdo;蔣翔臉上的笑容不減，&ldo;要聽真話還是假話？&rdo;高燃說，&ldo;真話。&rdo;蔣翔聳聳肩，&ldo;不想。&rdo;高燃不懂，&ldo;為什麼？&rdo;蔣翔看白痴一樣看高燃。高燃的後背爬上一層寒意，他聽到蔣翔說，&ldo;我現在過的很好。&rdo;&ldo;再說了，人早死了，我對他們沒有一點印象，想他們幹嘛，毫無意義。&rdo;高燃無聲的咧咧嘴。今年的冬天比去年更冷，涼氣往骨子裡鑽。說起來，去年還在原來的世界。高燃搓搓手，想爸媽了。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另一個自己有沒有順著他的生活軌跡繼續下去。高燃在家裡窩了一個禮拜。除了下樓吃飯，陪老太太說說話，其他時候他都在房裡。天冷，蹲個廁所都得醞釀，爭取速戰速決，不能拖，否則屁股會凍到。一天夜裡，高燃被隔壁的罵聲驚醒。封北把少年拉回被窩裡，&ldo;你坐起來幹嘛？暖氣都快沒了。&rdo;高燃沒了睡意，&ldo;張絨媽媽在鬧。&rdo;封北撓撓後背，&ldo;還因為那位女同學早戀的事？&rdo;高燃說不是，&ldo;她的成績下滑了，今天去拿的期末成績單，沒考好吧。&rdo;封北對其他小花朵的成長並不感興趣，公事佔據他的太多時間跟精力，私事只跟身邊這個小傢伙有關。&ldo;你期末考的怎麼樣？&rdo;高燃說，&ldo;還行。&rdo;封北眉打算放過他，&ldo;還行是哪個意思？&rdo;高燃說，&ldo;還行就是還行唄。&rdo;床頭燈亮了。高燃用手擋住眼睛，&ldo;你開燈幹什麼？&rdo;封北揶揄，&ldo;你不肯說，我只好自己看了。&rdo;男人的目光鋒銳，高燃心裡有秘密，怕被發現。他情急之下脫口說，&ldo;你又不是我的誰，我考多少跟你有什麼關係啊？&rdo;房裡靜了下來。高燃說完就後悔了，他拿開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男人。封北背過去側臥，背影沉默。高燃趴過去，輕聲喊，&ldo;小北哥？&rdo;封北不語。高燃懊惱的咕噥了句，下床去抽屜裡拿了成績單，攤開把正面舉到男人面前，討好的說，&ldo;給你看。&rdo;封北閉著眼睛。高燃搓搓牙，傻逼似的對著成績單念，&ldo;語文112，數學105，英語99，物理……&rdo;他把每門課的成績都念了，男人還是不吱一聲。封北淡聲說，&ldo;跟我說這個幹嘛？我不是你的誰。&rdo;高燃提心吊膽，&ldo;你是我哥。&rdo;封北的眼皮沒睜開，語氣更淡，&ldo;睡吧。&rdo;高燃有點慌，他攥了攥成績單，&ldo;我不是故意的。&rdo;封北不作聲。高燃丟掉成績單，用手去扒男人的眼皮。他剛碰到，就被一股大力拽趴下。封北扣住少年的肩膀，將人翻個邊正對著自己，面無表情的俯視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