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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伸手夠到相框，&ldo;就這個？&rdo;高燃喃喃，&ldo;小北哥你也能看到，碰到。&rdo;封北說，&ldo;嗯。&rdo;高燃啃著嘴角，&ldo;會不會是我出門前甩掉書包，相框被甩出來，掉床底下了？&rdo;封北把相框放桌上，&ldo;可能性非常大。&rdo;高燃又說，&ldo;那是不是可以往下推斷，可能整件事不是鬼裝人，是人裝鬼？&rdo;封北說，&ldo;可能性同樣非常大。&rdo;高燃不可抑制的輕鬆起來，&ldo;那就好。&rdo;封北卻不覺得輕鬆，&ldo;如果是人裝鬼，相框是誰偷偷放進房間讓你看到，再偷偷拿走，又是怎麼塞進你的書包裡，讓你帶回家的？用意是什麼？&rdo;高燃被一連串的問題整的一團亂。&ldo;我想想。&rdo;說完，高燃就抱著棗罐子，一口一個大紅棗。封北檢查相框，沒發現異常，他打量著夾在裡面的那張照片。確實是一家三口。有一點比較怪異，照片裡的三人從衣著來看，似是在80年代初，但照片很新，沒有泛黃的痕跡，像是昨天才拍的。不合邏輯。封北兩片嘴皮子上下一碰，不知道在想什麼。詭異，鬼，死人，這幾個字在他的腦子裡排序，剔除，又拎了回來。封北撩起眼皮看向少年，還在吃棗，他提醒道，&ldo;核吐出來，別吞下去。&rdo;沒反應，思緒應該已經飛遠了。高燃伸到罐子裡的手猝然一頓，&ldo;那個燒飯的阿姨嫌疑很大，她有足夠的時間！&rdo;動機他還沒想到。封北挑眉，&ldo;燒飯的阿姨？&rdo;高燃嗯嗯，&ldo;昨天除了我，帥帥，蔣翔，屋裡還有她。&rdo;他認真的說，&ldo;我在發現相框的事後，就問過帥帥跟蔣翔，他們都沒注意阿姨是什麼時候來的。&rdo;一個在房裡上網，另一個在客廳看書，兩人各有各的事要做，沒留意阿姨的動向。而且高燃清楚記得，當時他進房間睡覺，房門是開著的，他沒關。阿姨熟悉每個房間的設計，悄悄進來放相框，再趁機拿走，可以做到的。封北提出質疑，&ldo;賈帥人在客廳，會毫無察覺？&rdo;高燃想也不想的替發小說話，&ldo;你不知道，他看起書來超認真，就是所謂的兩耳不聞窗外事，有時候我叫好幾遍都沒聽見。&rdo;封北嗤一聲，&ldo;還真是瞭解啊。&rdo;他屈指點點桌面，&ldo;你確定賈帥是沒聽見，還是不搭理？&rdo;高燃瞅瞅男人，&ldo;怎麼陰陽怪氣的？&rdo;封北把後腦勺對著他。高燃眨眨眼睛，生氣了？&ldo;小北哥，你不會是介意在吃帥帥的醋吧？&rdo;封北的後背一僵，心跳如雷。下一刻就聽到少年哈哈哈哈哈哈大笑，&ldo;不可能的吧？&rdo;&ldo;……&rdo;媽的，好想把人按床上，扒了褲子打一頓。封北沒回頭，面部發紅，&ldo;要是我說就是呢？&rdo;高燃不假思索，&ldo;那沒辦法，帥帥是我最好的哥們。&rdo;封北突然又不氣了，他轉過頭，摸了摸少年的發頂，嘴角露出老父親般的慈愛微笑。高燃一臉驚悚。封北打電話讓人去查蔣翔小姑家的情況，儘快給他回覆。他把手機結束通話，扭頭看看盤腿的少年，&ldo;現在可以睡覺了嗎？&rdo;高燃說，&ldo;你睡吧，我不困。&rdo;&ldo;不困？我看你就是在找死。&rdo;封北敲少年的腦袋，嚴厲的喝道，&ldo;我數到三，你現在就給我躺下，被子拉好，眼睛閉上，睡覺！&rdo;高燃下意識的照做。刑警隊長的威嚴不是蓋的。高燃一直處於疲憊狀態，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根本就沒睡夠，也沒睡好。不過是在強撐。不知情的會以為高燃是在仗著自己年輕，就磨損生命，幹著慢性自殺的行為。其實他已經很累很累了。只是沒有辦法完全放鬆身心。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閱歷跟知識儲備也就那麼點兒，心裡能一趟得下多少東西啊？還不都是在硬塞。封原先覺得少年是不知愁滋味，自尋煩惱，就是閒的。相處的時間一長，封北才發現少年比他身邊的任何人都要焦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