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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世原闔了闔眼，視線停在那塊玉上面，眼裡有東西涌出來，又沉下去，&ldo;本來就是你的，不過是物歸原主。&rdo;高燃沒聽清，&ldo;什麼？&rdo;曹世原人已經開車離去。高燃看看手裡的玉，心裡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又說不清是什麼。他的眉心擰了擰。片刻後，高燃做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那塊玉被他塞回兜裡，收了。不曉得是怎麼了，高燃自己都搞不懂。高燃在下一個路口等綠燈，瞧見了左邊水果攤前的人影。是李娟。她剪掉了一頭長髮，留著齊耳短髮，穿著新做的棉衣棉鞋，收拾的很乾淨。兩個多月沒見，李娟不一樣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久病纏身的人終於痊癒，豁然開朗。高燃留意著路況，穿過車輛跟行人去那兒打招呼，&ldo;阿姨。&rdo;李娟扭過頭，臉上掛起笑意，&ldo;是你啊同學。&rdo;高燃笑著說，&ldo;買蘋果啊。&rdo;李娟點點頭，&ldo;嗯，買一斤回去。&rdo;高燃手指著她挑的蘋果，&ldo;這種的我常吃，沙沙的，你要是想買脆點兒的，就換一種。&rdo;李娟說，&ldo;沙點好，小海喜歡吃。&rdo;高燃反應過來時，中年女人已經拎著一袋子蘋果走了。小攤老闆伸著脖子喊，&ldo;哎哎大妹子，找的錢不要了啊？！&rdo;高燃抓走零錢追上去，&ldo;阿姨，錢給你。&rdo;李娟沒要，&ldo;上次你給我買了蘋果，這錢是還你的，你拿去買吃的吧。&rdo;高燃愣了愣，笑道，&ldo;阿姨，你的記性真好，我都忘了。&rdo;李娟說，&ldo;別說幾個月，就是幾年，十幾年，甭管是大事小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rdo;她把脖子上的粗針舊圍巾拿了下來。高燃的眼睛瞬間瞪大，他盯著中年女人的後頸一塊面板，表情驚駭，如同見了鬼。那裡有一塊斑，偏灰。李娟將圍巾整理一下後戴回脖子上，往馬路對面走去。高燃在原地杵了一兩分鐘，撒腿就朝中年女人的方向奔跑。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左側開了過來。高燃看見了那輛車，他知道自己必須快點躲開，腳卻彷彿黏在地上，動不了。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大手從後面拽住高燃的手臂，將他用力後拉。高燃頭頂是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夾在混雜的人聲跟急剎車聲裡面，亂成一團。高燃的耳朵邊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聽見男人聲音，&ldo;你跑馬路中間幹什麼？&rdo;充滿怒意，還有緊張。封北嚇著了，手腳冰涼，心砰砰砰亂跳，&ldo;老師沒教你，過馬路要看紅綠燈嗎？&rdo;他低罵，媽的，差點被這小混蛋嚇出心臟病。見少年還是屁都不放一個，封北沒好氣的吼，&ldo;聾了？&rdo;高燃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封北伸手摸少年的臉，涼涼的，還沒血色，看來嚇得不輕，他的怒火眨眼睛消失無影。只剩下心疼。高燃蹲在路邊發呆。封北把車停好，點根菸抽，&ldo;說吧，出什麼事兒了。&rdo;高燃沒說話。封北就拿他這樣兒沒轍，打吧，肯定不行，捨不得，訓吧，人左耳進右耳出，壓根聽不進去。氣人。封北抽了好幾口煙，心平氣和的說，&ldo;現在的人趕著走在時代的前沿，兜裡有錢都拿去買四個輪子的汽車了，路上的車會越來越多，你那樣莽撞，太危險。&rdo;少年魂兒跑沒了。封北又上火，要是他手底下人，早收拾了，&ldo;說話！&rdo;高燃發出聲音，&ldo;以後不會了。&rdo;封北犀利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掃動，受到了驚嚇，後怕，心不在焉，這是他得到的三個資訊。&ldo;你剛才要追哪個？&rdo;高燃的眼皮跳了跳，他抓耳朵，&ldo;沒啊。&rdo;封北拉起少年，&ldo;走吧。&rdo;高燃還沒從驚悚的境地裡面出來，&ldo;去哪兒？&rdo;封北叼著煙，&ldo;去你想去的地兒，見你剛才要追上去的人。&rdo;等到高燃被帶到李娟家門口，他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封北誰啊，刑偵隊長，前後一分析就知道了。目前為止，最讓他棘手的就是一件事，怎麼讓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