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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又拿桂花糕吃，&ldo;嗯。&rdo;封北拍開他的手，表情嚴肅，&ldo;小孩子不要隨便在別人家裡過夜。&rdo;高燃吃痛，揉揉手背說，&ldo;帥帥又不是別人。&rdo;他一扭頭，發現男人盯著自己看，眼神很怪，&ldo;小北哥，你幹嘛這麼看我？&rdo;封北豎起大拇指，&ldo;高燃同學，你厲害。&rdo;一句話就能讓他上火。還不能把人怎麼著，只能憋著。高燃吃飽喝足就去做作業，有關連環兇殺案的人和事，他從始至終都沒在封北面前提過。每個人都有了各自的結局，翻篇了。人都得往前走，不能往後退。封北似乎閒了不少，沒再拉著高燃討論案情，而是靠在床頭看小說。高燃聽到了啪嗒聲就立刻回頭，&ldo;不準抽菸！&rdo;封北調笑，&ldo;這你也管？&rdo;高燃把筆一丟，過去拽出壓在底下的一塊床單給他看。那上頭有個小黑洞，菸灰燙的。封北挑眉，&ldo;我弄的？&rdo;高燃給他一個白眼，&ldo;不然呢？&rdo;封北瞧瞧那洞，挺小，也就指甲蓋大，&ldo;不能夠吧，我抽菸好多年了，可從來沒燙到過被子。&rdo;高燃習慣老男人耍無賴的樣兒，他哼哼，&ldo;鐵證擺在這兒，你自己看。&rdo;&ldo;得虧我媽不勤快，想起來才給我換洗一回床單，不然早發現了。&rdo;封北氣定神閒，&ldo;多大點事兒，補上不就得了。&rdo;高燃說，&ldo;怎麼補？&rdo;封北又去看小洞，手指從上往下捅捅，&ldo;針線簍子有嗎？&rdo;高燃輕手輕腳下樓，摸黑拿了簍子回房，不放心的把陽臺門反鎖了。封北叫少年給他拿針線，&ldo;隨便哪個顏色的線都行。&rdo;高燃捏捏線頭，對著檯燈穿針，幾次都沒穿上去，他把線頭放嘴裡嘬嘬，又去穿。封北看著鬥雞眼少年，面部抽搐，&ldo;年紀輕輕的，視力怎麼差成這樣？&rdo;高燃說，&ldo;你行你來！&rdo;封北在心裡嘆息，說你一句你還跟我上臉，慣的。高燃的視力是不怎麼好，躲被窩裡打電筒看漫畫小說看的，他有一點近視，只是沒配眼鏡。估計撐不到高三，鼻樑上就會架一副。要是報考警校的話，可能要做手術。封北讓高燃隨便給他找了件不穿的舊衣服，撿下一塊布把小洞補上，最後一針往裡面牽，針線活乾的非常利索。&ldo;這床單挺舊，至少用五年了，你媽要是問起，你就說不知道，能過關。&rdo;高燃望著小補丁，&ldo;乖乖，小北哥，你連這個都會啊。&rdo;封北把拿剪刀剪掉線，&ldo;要不然怎麼做你哥，學著點兒。&rdo;其實他也是無意間發現自己會這一手的，像是為哪個人幹過無數回縫縫補補的事兒，熟練到不行。沒學過，彷彿生來就會。上輩子沒準是個心靈手巧，賢良淑德的大姑娘？高燃摸摸小補丁，縫的真好，比他媽縫的好太多了，他脫口說，&ldo;小北哥，那你會打毛衣嗎？&rdo;封北撩起眼皮看過去，&ldo;嗯？&rdo;高燃從衣櫥裡拿出那條毛褲，彩色的，陪他度過了好幾個寒冬，&ldo;醜不醜？&rdo;封北說，&ldo;可以說是相當醜了。&rdo;高燃唉聲嘆氣，&ldo;最底下那一截大紅色是我媽前些天才加上去的，她指著我穿到大學。&rdo;封北的薄唇抿著，&ldo;挺好的啊，再堅持堅持，就能當傳家寶了。&rdo;高燃說，&ldo;別憋了。&rdo;封北悶笑出聲，眼淚都笑出來了，&ldo;穿上給哥看看。&rdo;高燃一臉&ldo;你做夢&rdo;的決然表情。封北擦擦眼角，&ldo;你媽打的毛褲不是什麼花針……&rdo;高燃驚道，&ldo;小北哥你還懂花針？&rdo;封北本人也很驚愕。他皺皺眉頭，我給誰打過毛衣毛褲嗎？沒有吧。花針這詞怎麼會從他嘴裡蹦出來的？高燃默了會兒，&ldo;小北哥，你真沒談過物件？&rdo;封北心裡那點怪異的情緒一掃而空，&ldo;廢話！&rdo;就算談了物件，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會為對方學打這玩意兒。太難，太累，不知道要廢多少心思，還娘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