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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ldo;針灸按摩都可以試試看。&rdo;封北從辦公室出來，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石橋。不多時，封北跟石橋在醫院後面的小道旁抽菸。石橋一張臉冷峻異常，&ldo;你調走前很正常，變化是這半年裡才有的。&rdo;封北沉默。石橋吐出一口煙霧，&ldo;去看心理醫生。&rdo;封北的語氣裡有怒意，&ldo;這不是病。&rdo;石橋說，&ldo;是病。&rdo;封北轉身就走。石橋對著他的背影說，&ldo;我會跟那孩子聊。&rdo;封北幾個闊步折回，手攥住石橋的衣領，面部變得扭曲，&ldo;你要是那麼做，別怪我不念你我多年的兄弟情分！&rdo;石橋面無表情，&ldo;他多大？&rdo;封北鬆開手，拍掉他胸前的菸灰，&ldo;還差三個月二十二天就是十八歲。&rdo;石橋抖動肌肉，&ldo;你瘋了。&rdo;封北扯扯嘴皮子，扯出一個生硬的表情，是瘋了。一陣難言的靜默過後，石橋開口，&ldo;這條路不能走。&rdo;封北的氣息沉穩，他說的雲淡風輕，眼神卻是堅定無比，&ldo;我已經站在路上了。&rdo;石橋抽口涼氣，&ldo;在你去年調走之前，你只犯過一次錯，那次……&rdo;他的臉色一變，話聲戛然而止。空氣凝結成冰。封北的眉眼被陰影遮蓋，一種叫做悲痛的東西從他身上散開，緩緩融入夜色當中。寒風刺骨。石橋皺著眉頭，&ldo;那次是判斷上的失誤，這次不是，你明知不可為，卻還要堅持，封北，你在自取滅亡。&rdo;封北挑唇笑了起來，&ldo;別說的那麼誇張，我不過就是看上了一個人，想談一場戀愛，有一個家。&rdo;他嘆口氣，向老天爺低頭，&ldo;兄弟，我去年下半年認清現實，我也是凡夫俗子一個，脫不了俗。&rdo;石橋深吸一口煙，&ldo;就算不是我姐，也可以是別人，你不缺女人，只要你想。&rdo;封北嗤笑，&ldo;你也不缺，為什麼偏偏鐘意你老婆？&rdo;石橋啞然。封北嘴邊的煙忽明忽滅，&ldo;他頭疼，我陪他過來這邊做檢查，三天後回去，聯絡你是想跟你敘敘舊，免得在街上遇到，你衝上來罵我沒義氣，今晚的事太過突然，不在我的預料之中。&rdo;石橋說，&ldo;紙包不住火。&rdo;封北不置可否。石橋問道，&ldo;那孩子呢？&rdo;封北沉默了。石橋把兄弟的反應跟少年的言行舉止一結合，知曉了答案。社會把同性戀視為骯髒噁心的東西，不會傳播那方面的知識，雜誌書刊上都沒有。去年香港那個歌手的報道能在短時間掀起軒然大波，就因為是史無前例，文化傳統不允許。看過的會認為顛覆三觀，沒看過的還是原來的三觀，不知道世上還有同性戀的存在。即便有人走上歪路，只會一輩子躲躲藏藏，絕不會讓別人發現，也不敢。那孩子還沒踏入社會，過於稚嫩，連普通的男女情感都不瞭解，又怎麼可能接觸到那種禁忌的情感。所以他想不到那地方去。沒有參照，沒有對比，也沒有人給他科普知識。石橋把半根菸掐掉，&ldo;小孩子總會長大，懵懂也只是暫時的，等他的知識量積累起來，意識到你們之間的相處不對，你要怎麼做？&rdo;封北不回應。&ldo;他看你的眼神跟我姐當年一樣，崇拜，敬仰。&rdo;石橋的聲音裡沒有起伏，將殘酷的現實丟到封北面前，&ldo;我姐發現自己的感情會去表白，他不行，發現了也不會去面對，只會選擇逃避，跟你劃清界限，因為他有親朋好友，他還年輕，有大好未來，你不值得他放棄所有，毀掉人生陪你。&rdo;封北的呼吸一窒，面部線條霎那間變得極其冷硬。石橋這次終於踩到了封北的痛腳。他沒有適可而止，而是重重的踩下去，想讓他痛醒，&ldo;十年二十年後是什麼時代背景暫且不論，但現在就是死路一條。&rdo;封北半響笑出聲，&ldo;石隊長，認識你快十年了，從來沒發現你能這麼嘮叨。&rdo;石橋神情冰冷，沒一點溫度跟笑意。封北擺手，&ldo;行了，我有分寸，知道怎麼處理。&rdo;石橋的面容肅沉，&ldo;來得及。&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