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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猝不及防，&ldo;你幹嘛呢？&rdo;封北的眼神很怪，那裡面翻湧著什麼。高燃嚥唾沫，&ldo;小北哥。&rdo;封北隨便擦擦腳就躺到床上，背過身把後腦勺對著少年。高燃一頭霧水。床陷下去一塊，封北的背部肌肉繃緊，他低吼，&ldo;滾回你自己床上去！&rdo;高燃莫名其妙被吼，他脾氣上來，回吼一句，&ldo;我操你……&rdo;後面幾個字在一道目光的掃視下粉碎成渣。封北的語氣非常平靜，眼睛卻異常黑暗，&ldo;操誰呢，你再說一遍。&rdo;高燃的臉皮發燙，他咕噥，&ldo;就隨口一說，有什麼大不了的。&rdo;封北腦門的青筋直蹦，心煩氣躁，他起身出去，打算找個地兒抽菸。高燃對著寂靜的病房發了會兒愣，他抓抓頭髮，不明白自己跟那個人之間是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隱隱覺得他們的關係有變化，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病房裡只有高燃一個人，他聽著自己的呼吸聲，不時看這看那，像一隻被帶到陌生地方的小貓小狗，豎著渾身的毛，草木皆兵。小北哥怎麼還不回來？不會不回來了吧？高燃無意識的啃著嘴角，是他先說滾的，要道歉也是他。門從外面開啟，出去的人帶著一身煙味回來，一聲不吭的脫了外套躺回床上。高燃鬆口氣，安心了。男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入睡。高燃猶豫了會兒說，&ldo;小北哥，你平時叫我滾蛋，臉上都是笑著的，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所以我不生氣，可是剛才你的語氣不一樣。&rdo;很兇，好像他要是敢靠近一點，就弄死他。男人沒有反應。高燃心想，真睡著了？這麼快？就在他以為不會有應答時，耳邊響起聲音，&ldo;不怪你，是哥錯了，對不起。&rdo;高燃呆愣了許久。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小北哥變了。人對未知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牴觸跟恐懼，高燃搞不清男人身上的變化是什麼，這讓他恐慌，迷茫，不知所措。從去年七月到現在，高燃就沒有真正的放鬆過，最近頭疼的頻率失常，不知道是什麼預兆，他正在嘗試能不動腦就不動腦，想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休息。這會兒發現男人不對勁，高燃不得不陷入深思。他在想，他是不是忽略掉了什麼東西？是什麼呢？一定要想起來。高燃不知道要從哪兒開始想，他焦躁的回憶著半年來的點點滴滴。門外的走廊上有腳步聲，高燃被拉回現實，思緒一團亂，他罵罵咧咧，氣的。病房裡的氛圍沉悶。不知過了多久，高燃維持著睜眼看天花板的姿勢，神經末梢依舊緊緊繃著，他對醫院有種揮之不去的排斥。房裡響起聲音，&ldo;你怕什麼？&rdo;高燃一喜，嘴裡忍不住翹了起來，男人還沒睡，隨之而來的是安全感。他扭頭，對上男人的目光，發現對方跟平時一樣，彷彿之前是被邪物附身了。&ldo;你說呢？&rdo;封北無奈，&ldo;沒出息，我不是在嗎？&rdo;高燃心說，你又看不到，就我自己能看得到。&ldo;看來我可有可無。&rdo;封北神情懶懶的，&ldo;我還是走吧。&rdo;高燃立馬說，&ldo;別走！&rdo;封北睨向少年，&ldo;希望我留下來？&rdo;高燃點頭。封北慢條斯理，&ldo;那就聽話，趕緊睡覺，要是你零點還沒睡，我馬上走，不管你了。&rdo;高燃抽抽嘴，真狠！十一點半左右，高燃的呼吸均勻。封北從床上下來，坐在少年的床邊，凝視著他熟睡的青澀臉龐。床上響起一聲嘆息，那裡面滿是壓抑的情感。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風和日麗。高燃坐在醫院南邊的長椅上曬太陽，心情鬱悶，這麼好的天，就該出去玩耍。封北手插著兜慢悠悠朝這邊來，皮衣外套敞開，精實的腰下，兩條大長腿懶散的邁動，頗有些隨性跟灑脫。高燃裹的嚴實，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瞪過去。封北在邊上坐下來，伸了個懶腰，&ldo;陽光不錯啊。&rdo;高燃討好的笑，&ldo;我的頭一點都不疼。&rdo;封北說，&ldo;兩天。&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