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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問道，&ldo;是那個常意主動送他的？&rdo;&ldo;不是。&rdo;石橋說，&ldo;老大爺想讓另一個保安送他，但那個保安臨時有事，就讓常意幫了個忙。&rdo;封北吃掉最後一片餅乾，&ldo;兄弟，聽起來沒有疑點啊。&rdo;石橋說，&ldo;老大爺七老八十了，犯糊塗。&rdo;&ldo;所以呢？&rdo;封北懶懶的說，&ldo;你要是想把那個常意列為嫌疑人之一，就乾脆好好調查他的社會關係，看他跟小蔓之間是怎麼個情況，以小蔓的死法，仇恨不是一般的大。&rdo;石橋皺眉。他處理案子時，向來嚴謹肅穆，封北卻不同，討論案情時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派輕鬆隨性，案子到對方手裡，照樣一件一件的被偵破。高燃到門口，聽到裡面的談話聲，他敲門進來，說自己昨晚見過常意扶老大爺上樓。石橋問，&ldo;幾點？&rdo;&ldo;十點多吧。&rdo;高燃不確定的說，&ldo;應該沒過十一點。&rdo;石橋說，&ldo;具體時間是多少？&rdo;高燃搖頭，&ldo;當時我剛吃了藥，頭暈暈的。&rdo;封北把門關上，&ldo;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的。&rdo;高燃說，&ldo;嗯，不知道。&rdo;他後來睡著了，一覺到天亮，一吃藥就睡得特別沉，要是趕上地震火災之類的突發狀況，絕對跑不掉。石橋跟封北相視一眼，吃過藥了，意識模糊，證詞就不能用。高燃忍不住詢問，&ldo;監控沒有拍到他出來的畫面嗎？&rdo;石橋只說拍到了，沒有細說，對著屍檢報告跟勘察報告，一言不發。高燃知道石橋要保密，不會對他透露詳情，就沒多問，他往小北哥那兒移動。封北掃掃身旁的少年，&ldo;你幹嘛老是捏脖子？落枕了？&rdo;高燃說他昨晚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的，說完就打噴嚏，還連著打了兩個。封北沒好氣的說，&ldo;該！&rdo;高燃吸吸鼻子，他咕噥了句，&ldo;昨晚不該吃藥的。&rdo;不然也就不會錯過那麼多事兒。封北知道少年的心思，他一個板栗過去，&ldo;翅膀還沒硬呢，不老老實實在窩裡待著，就想亂飛，活膩了是吧？&rdo;一大一小旁若無人的拌嘴。唯一的旁觀者石隊長選擇性失明。有個小警察敲門進來，&ldo;隊長，何進要見你。&rdo; 有人在撒謊石橋不是個煙鬼， 這次進審訊室前卻抽了小半根菸，剩下的掐掉摁菸灰缸裡了， 他理了理頭緒， 帶著一個手下進了審訊室。何進穿的還是前天那身深藍色西服，確切來說，他從胡韻死的第二天被石橋叫去談話直到現在， 身上的衣服就沒脫下來換過。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上流社會人物，不會對自己的外形隨便到這樣一個邋遢的程度，除非是內心被某種負面情緒積壓著，長時間得不到宣洩，已經影響了自身的正常生活。石橋拉開椅子坐下來， 聞到何進身上散發的渾濁氣味，他面不改色， &ldo;何經理。&rdo;何進抬起頭， 眼睛充血，眼眶突出，他看起來很平靜，而那種平靜背後緊緊攀附著瀕臨死亡的絕望跟恐慌， 再也找不到平日的精明卓然。&ldo;那晚我進去的時候，&rdo;何進開口， 嗓音嘶啞， 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ldo;胡韻沒死。&rdo;石橋的面上還是沒有表情，他是一貫的面癱臉， 反觀旁邊的警察，反應很大，連著吞了幾大口唾沫，生怕別人看不出自己此時的震驚。何進停頓幾瞬，&ldo;石隊長，我能不能抽根菸？&rdo;石橋頷首，&ldo;請便。&rdo;審訊室裡的味兒變得更雜，氣氛也變得更加令人發悶。石橋頗有耐心，他看著對面吞雲吐霧的男人，知道這次會有不小的收穫，不會白等。何進後仰著頭看天花板，煙霧從他的口鼻裡噴出，&ldo;當時我走的地下室，上的樓梯，用事先配好的鑰匙開門，一切都非常順利，直到我開門進去，看見倒在雜物間門口的胡韻。&rdo;&ldo;她說不出話，嘴裡一直往外吐血，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像是看到了希望。&rdo;說到這裡，何進猛吸一口煙，嗆得咳嗽，&ldo;我沒有如她所願的走過去，因為，因為……&rdo;石橋猝然抬眼，面色冷峻，兇手剛襲擊了胡韻的後腦勺，人還藏在裡面，沒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