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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閉了閉眼，&ldo;對，我感覺到了，人就在雜物間。&rdo;他扯動乾燥脫皮的嘴角，&ldo;石隊長，你是不是覺得我懦弱無能，膽小怕事？&rdo;石橋面無表情。旁邊的警察控制不住的對何進露出憤怒表情，那裡面還有幾分鄙夷，那個時候如果挺身而出，就能挽救一條人命。然而何進卻選擇視而不見，對方還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是他曾經交往過，喜歡過，給過他一段感情記憶的女人。人自私冷血起來，很可怕。何進說他拿走底片跟照片就走了，沒有靠近雜物間，他不能讓兇手感覺到一絲危機感，以免害自己陷入危險，有生命之危。&ldo;我半路想折回去救她，但是我遲疑了，退縮了，再也沒有那種衝動，之後我就若無其事的回到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rdo;石橋尚未開口，一旁的警察冷聲質問，&ldo;你就算不親自上陣，下樓可以去找保安，再不濟，回到家確定安全了以後，也可以打電話報警，為什麼你什麼都沒做？&rdo;何進說，&ldo;兇手萬一看到我的臉，我那麼做，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rdo;那名警察情緒有些失控，他大力拍桌子，&ldo;就為了所謂的萬一？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何經理！&rdo;何進選擇沉默，就是預設。半響何進平靜的說，&ldo;後腦勺受傷，又流了很多血，救不活的。&rdo;審訊室裡蔓延出令人悚然的氣氛。石橋一直沒出聲，看來兇手不止對小蔓熟悉，對何進也很熟悉，知道他的為人，知道他不會在那種情況下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會是誰？&ldo;你跟小蔓有沒有共同的朋友？&rdo;何進的回答斬釘截鐵，不存在絲毫猶豫，&ldo;沒有。&rdo;石橋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又問，&ldo;你們接觸多年，一個共同的朋友都沒有？&rdo;何進將掉落在褲子上的一撮菸灰拍掉，&ldo;我偶爾參加酒局晚宴會帶女伴，但從來都不是小蔓，至於朋友間的聚會，也沒帶她露過面。&rdo;石橋說，&ldo;你怕她拋棄你，投入他人的懷抱。&rdo;&ldo;不是。&rdo;何進嘲諷的笑了聲，&ldo;她只是一個洗髮妹，上不了檯面。&rdo;石橋動動眉頭。說那番話時，何進的眼珠子左右轉動不定，夾煙的動作出現明顯的僵硬，這是一種在掩蓋真實想法的表現，儘管在轉瞬後就恢復如常，卻還是被石橋抓捕到了。何進把煙丟地上，拿鞋底碾過，他低著頭，十根手指頭插||進凌亂的髮絲裡面，&ldo;這幾天我一閉眼就是胡韻吐血的樣子。&rdo;這是何進來找石橋的真正原因，他受不了了，迫切的想找個人傾訴。&ldo;胡韻出現在我的夢裡，她說她死的很慘，還說她要報仇。&rdo;何進的神情痛苦，&ldo;小蔓是她殺的。&rdo;石橋皺眉。一個大公司經理竟然會這麼迷信，人一死，就什麼都沒了，怎麼報仇？鬼魂一說都是虛構的，不是現實中的東西。石橋沒有言語，另一個警察發出聲音，&ldo;何經理，照你這麼說，死者胡韻要找的人是見死不救的你，不是小蔓。&rdo;何進的面色蒼白，&ldo;胡韻也恨小蔓，怪她背棄姐妹之情，小蔓是第一個，第二個就是我，胡韻想讓我先承受良心的譴責跟煎熬。&rdo;他有一點語無倫次，痛苦輕微放大，暴露出被壓制的恐懼。石橋說，&ldo;何經理，這是人為的，世上沒有鬼。&rdo;&ldo;沒有鬼？&rdo;何進點了第二根菸，&ldo;我也那麼說服自己，但是沒有成功。&rdo;他看著纏繞在指尖的煙霧，&ldo;小蔓雖然是開按摩店的，穿著比較時髦，行為也隨心所欲，不太顧忌他人的目光跟評論，可她的私生活其實並不複雜，甚至比多數人都要簡單，我可以確定，她從不跟人結仇結怨。&rdo;石橋皺眉，調查的情況也是如此，小蔓的社會關係看似亂實則單一，那些客戶跟她就緊緊是老闆跟消費者，她只有何進一個男人，愛恨情仇全跟他有關。這就大大的阻擾了案情的進度。&ldo;早年方如知道小蔓的存在，就揹著我去找她麻煩，她卻沒有在我耳邊吹過一次風。&rdo;何進抽口煙說，&ldo;有一回小蔓臉上有傷，我問她是怎麼弄的，她說是自己摔的，其實我去之前，方如跟我鬧過，親口說自己打了小蔓。&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