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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不語。是心理原因，高燃很清楚，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疼痛來的蹊蹺，就像是封北的暈倒。高燃去了醫院，封北依舊沒醒。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床上的人閉著雙眼，眉間擰成川字，他在做夢，高燃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封北是在做夢，他夢見了高燃，不是五年前的少年高燃，也不是五年後的青年高燃，要更加成熟，更加英俊，那雙眼睛也更加黑亮。夢裡是在一條走廊上，封北叼著煙往前走，直奔會議室，&ldo;新人呢？在哪兒？&rdo;接近角落的位置，有個瘦高青年站起來，乾淨明朗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ldo;封隊長，你好，我叫高燃，燃燒的燃。&rdo;封北邁步走進去，停在青年面前上下一掃，懶洋洋的說，&ldo;高燃是吧，名字不錯，以後你跟著我。&rdo;高燃立正敬禮，&ldo;是！&rdo;場景轉變成一個昏暗逼仄的空間，封北跟高燃緊挨在一起，呼吸都很急促，外面有狗叫聲，那些人在搜查，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必須有人出來引開那些人。&ldo;高燃，我負責引開他們，你往西，想辦法把檔案袋交到曹隊手裡……你給我注||射的什麼？&rdo;&ldo;麻||醉劑，我找我發小要的，用的差不多了，就剩了這麼一點，隊長，我把他們引開，這裡就會很安全，我走了啊。&rdo;&ldo;高燃，回來！這是命令！&rdo;&ldo;我……我有話……我會回來，我一定回來，隊長，我向你保證。&rdo;&ldo;你給我回來……高燃……&rdo;場景發生第三次轉變，是在辦公室裡。封北看到一身血汙的自己，對面是穿著警服的曹世原，他們在僵持，氣氛沉悶到了極點。牆上的寬大螢幕里正在放著一段影片，封北看見了影片裡的高燃，他被綁著雙手吊在倉庫裡，身上血淋淋的，血往下滴落，滴滴答答的聲音彷彿就在封北的耳邊，他太疼了，卻怎麼也動彈不了。曹世原先開的口，&ldo;為了這個案子，我們前後跟了將近兩年，已經犧牲了好幾個隊員，如果現在答應對方的條件，用嫌犯換回高燃，就是前功盡棄。&rdo;封北拍桌子，手上的傷口出血，在桌上留下血印子，&ldo;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死？曹世原，他是你的學弟！&rdo;曹世原垂著眼皮，淡淡的說，&ldo;我必須要為大局著想。&rdo;封北拿起煙盒，手抖的厲害，怎麼都拿不出一根菸，他把煙盒捏扁扔出去，逼迫自己冷靜，&ldo;犧牲的已經犧牲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但他現在還活著，只要計劃周全，是可以救他的，曹世原，他值得我們冒這個險，我們不能放棄他，況且要不是他，檔案袋也不會拿到手，這個任務之所以能完成，他功不可沒。&rdo;曹世原沉默。封北咆哮，&ldo;你答不答應？&rdo;曹世原的手纂成拳頭，又緩緩鬆開，他閉了閉眼，&ldo;我不會答應。&rdo;封北持槍對著曹世原，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上，神情發狂，&ldo;我一槍嘣了你！&rdo;曹世原坐到椅子上，雙手交握著放在腹部，指尖微白，&ldo;封隊，高燃是名警察，他在宣誓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次他犧牲了，也發揮出最大的價值，我想他自己……&rdo;封北怒吼著打斷曹世原，找不出平時的一絲理智，他瘋了，&ldo;放你|媽|的狗|屁！我只知道他是我們的隊員，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他！&rdo;槍掉在桌上，封北向曹世原彎下腰背，嗓音嘶啞，喉頭髮哽，&ldo;曹世原，我求你。&rdo;曹世原的眼瞼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ldo;我知道劉局跟上頭遲遲不表態，都是你的原因，&rdo;封北維持著低聲下氣求人的姿勢，&ldo;曹少爺，你發個話。&rdo;曹世原無視他話裡的嘲諷，微闔眼簾說，&ldo;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答應，事已至此，我不能拿其他隊員的性命來冒險。&rdo;封北直起腰，&ldo;專案組的人我不動，我只要一個地址跟足夠的彈||藥，其他的事我一個人應付。&rdo;曹世原說，&ldo;不想活，直接對著腦門來一槍就行。&rdo;封北一把揪住曹世原的衣領，他一字一頓，&ldo;曹世原，他成天到晚一口一個學長的叫你，一有空就在你身邊打轉，你就真的能看著他慘死？&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