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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扯！&rdo;我怒了，&ldo;你那什麼想象力，李少君是會為男人自殺殉情的嗎？她是被你臊的，沒臉見人了！&rdo;&ldo;怎麼會？&rdo;&ldo;怎麼不會？這十萬塊李少君肯定當嫖鴨了，你倒給人追回嫖資，你不是上趕著抽她的臉罵她沒眼光曾經把那麼個垃圾當寶嗎？&rdo;餘朝方摸摸後腦勺，呆了呆問：&ldo;敢情我還是多餘了？&rdo;我點頭表示同意。&ldo;咳，那怎麼辦？我實話告訴你，這十萬塊是我掏的，東子那種人，吞進去的肉哪有吐出來，我跟他說李少君得了重病要用錢，丫居然說關他屁事，我實在氣不過……&rdo;&ldo;那你就以自己的名義，何必假借他人？&rdo;&ldo;我這不是，覺得她要是看到打了水漂的錢回來了，會高興高興嗎？一般人不都那樣？&rdo;我有點好笑，想了想說：&ldo;上兩個月，我跟李少君遇到過你說的那位浩子。&rdo;&ldo;怎樣？&rdo;&ldo;他當著人給了少君一耳光。&rdo;&ldo;操！&rdo;餘朝方罵，&ldo;這王八蛋，早知道我今天揍狠點。&rdo;&ldo;我想從那天開始，李少君大概把那個男人真的放下了，誰會愛一個當眾羞辱自己的男人？&rdo;我說，&ldo;她去你那張望，是緬懷過去的自己，不是緬懷那個男的。&rdo;&ldo;真，真不是？&rdo;餘朝方忽然有些高興，咧開嘴笑。我冷冷看著他，問：&ldo;你對李少君這麼關心，家裡老婆不吃醋？&rdo;&ldo;什麼老婆？&rdo;他大惑不解地看著我。&ldo;你那房子晾著女人小孩衣服，別告訴我你又借給其他朋友住。&rdo;&ldo;沒借給人，&rdo;他搖頭，&ldo;那是我店裡的員工，住那邊算公司宿舍。&rdo;我有點愣住，想了想說：&ldo;對不起啊，我的意思不是想你的隱私，我想說的是李少君，她大概不需要你這樣的幫助，無論是替她胖揍忘恩負義的前男友，還是替她追回那點錢，她不需要你為她做這些。如果你堅持要做，我想她只能懷疑你的動機。&rdo;&ldo;什麼什麼動機？&rdo;餘朝方說，&ldo;我就是想讓她高興，這都不行？&rdo;&ldo;不是不行，而是你為什麼要她高興。&rdo;我說，&ldo;也許你該先弄清楚這個問題，然後再弄清楚為什麼你認為她該高興的事，卻不是李少君真正覺得的。但有一點我要警告你，李少君不能生孩子了，她就算動過手術，以後還有可能病灶轉移和復發。做一天熱心人容易，做一輩子的難，你最好想清楚，別把幫李少君當成顯擺自己是好人的標誌。&rdo;我看著現出迷茫神色的餘朝方，笑了笑，輕聲說：&ldo;慢慢考慮，我先進去看她，放心，她還是想活著，不會拒絕手術。&rdo;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講傅醫生的我進去病房的時候，李少君只瞥了我一眼，又低頭看她的手，她的手原本很美，真正是膚若凝脂，飽滿豐盈，指節不長不短，凹陷處是形狀可愛的小窩，指甲也呈完美的橢圓，泛著健康的光澤。當然現在不能跟以前比，保守治療所用的抗癌藥物對人體損害極大，她的手蒼白瘦削，已顯疲態，比她的臉，她臉上習慣攜帶的沒心沒肺的表情更暴露有關這具身體的真實狀況。&ldo;別勸我。&rdo;她直截了當對我說，&ldo;什麼也別說，我只是，有點懶得捱下去。我不是不能吃苦，不是軟弱，不是沒有意志或鬥志這些玩意兒，但是我找不到捱下去的理由。你說我活了快三十年，我老也找不到那個所謂的理由，就像你怎麼樣也要當醫生，就像咱們初中班上那個劉什麼梅，你記得嗎？&rdo;&ldo;劉溪梅。&rdo;我糾正她，&ldo;記得。&rdo;&ldo;對，就是那姑娘，她那時候學鋼琴，每天老在練，四個小時，每逢學校有什麼文藝匯演，她肯定上去鋼琴獨奏。她就說過無論如何也想當鋼琴家。&rdo;我點頭：&ldo;你想表達的東西，有個詞叫志向。&rdo;李少君說：&ldo;我感覺不只是志向，當然你要概括成志向也成，但我想說的，是那種目標明明白白，讓你能往前衝，為之努力，不讓別的事幹擾你，也不讓亂七八糟的男人影響你，你能明白的對不？因為你身上就有。&rdo;&ldo;你想說你沒有。&rdo;李少君嚴肅地點頭：&ldo;我從沒有過，我忽然想明白了，我就算花很多錢欠一屁股債賴著活下來，我充其量也不過重複之前幾十年的日子，也許還得越過越不如，因為身體不好了，模樣也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