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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房子，會到處都是落地窗，每個房間都透亮，開啟門，會有樹和綠草地，還能聽見鳥叫，你喜歡樹和綠草地嗎？&rdo;&ldo;喜歡。&rdo;我哽咽著說，&ldo;我要很大的樹，上面能建小木房子。&rdo;&ldo;樹屋啊，那得找會修的人來，不然掉下來可麻煩。&rdo;袁牧之呵呵低笑。&ldo;草地要夠大，這樣我們才能散步，&rdo;我沙啞著聲音柔和地說，&ldo;我最喜歡了光著腳踩草了，清早會有水珠在上面，對了，我們還可以養狗，不過那種東西很麻煩，你要照顧它。&rdo;&ldo;好。&rdo;&ldo;張家涵也跟我們住一起好了，那個討厭的洪爺如果想跟著，就讓他跟好了。&rdo;我說，&ldo;我給他的錢你管著，如果洪爺對他不好，咱們就給張哥錢讓他單過。&rdo;&ldo;嗯。&rdo;&ldo;閉上眼吧，跟我一起想想我們會擁有的房子，&rdo;我柔聲在他耳邊說，&ldo;要那種帶著大屋簷的房子，最好有個閣樓，我看小說裡鬧鬼的房子都有閣樓，我也要那個。&rdo;他閉著眼，笑了說：&ldo;好。&rdo;&ldo;還要有個會做飯的，我喜歡甜排骨，甜肉包，我喜歡粥，我喜歡蔬果醃製的脆脆的東西，我不喜歡喝牛奶，但你一定會逼我喝的，我已經可以預感到了為了這件無意義的事你會變得多固執。&rdo;他的呼吸漸漸綿長。我眨眨眼，有液體不斷滲透出來，但我拿手背擦去，並努力不讓它們影響我說話的腔調：&ldo;那棟房子的一面要朝南，因為那樣風會很涼爽，我喜歡風灌滿整個襯衫的感覺，就像你真的會飛起來一樣，太陽好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露臺上曬日光浴，我討厭我的白面板，我要把全身曬得跟你一樣。&rdo;他嘴角上勾，帶著微笑入睡。我再也說不下去，我擦擦臉，滿手溼漉漉的，然後，我湊上去，學著他的樣子，拿嘴唇貼了他的，貼了一會，我才啞聲說：&ldo;對不起，上面說的那些不會實現了，但我很自私，我不能忍受你忘掉我，記住這些吧，記住我來過，你見證過我的到來，這對我有很大的意義。&rdo;說完這些，我從他身上爬起來，瘸著腿，慢慢走出這間船艙，臨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袁牧之一眼，他睡著的樣子真好看，我想，他確實是需要好好睡一覺了。醒來時，一切都會不一樣，但願我能還給你，還給你們，原本你們該享用的生活。洪馨陽正如袁牧之所說，呆在隔壁的艙室，她靠在一站靠背椅上微微閉眼，一手輕撫自己的腹部，臉上盡是疲憊的痕跡。剛剛替我檢查的那位醫生正在收拾藥箱，見到我微微一笑說：&ldo;原少，你的膝蓋現在不能亂動，還是在床上休息為好。&rdo;洪馨陽聞言睜開眼，對我笑了起來，伸出手說：&ldo;小冰是擔心我，對不對？過來，到姐姐這。&rdo;我一瘸一拐過去，她拍拍自己身邊的椅子，我拉過去坐下。醫生已經收拾完畢，對洪馨陽微微鞠躬說：&ldo;大小姐，藥給您留這，您現在最好休息一下，要有什麼情況，隨時讓他們來找我。&rdo;洪馨陽點點頭說：&ldo;麻煩你了，謝謝。&rdo;醫生轉頭離去，幫我們輕輕帶上門，洪馨陽對我軟聲說：&ldo;把那邊的椅子給我挪過來可以嗎？懷孕令我腰疼，我想把腳放平很久了，但剛剛醫生在，你知道，淑女之類的規矩。&rdo;我淡淡笑了，伸手幫她把另一把椅子挪到她腳步，她把腳架上去，鬆了口氣說：&ldo;舒服多了，哎呦。&rdo;我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看著她，問：&ldo;看起來很辛苦。&rdo;&ldo;懷孕？&rdo;她笑著說，&ldo;是的，我最近一直沒胃口，嗅覺味覺變得異乎尋常的敏銳。&rdo;&ldo;接下來，還有更艱難的。&rdo;我說。&ldo;嗯，沒關係，我做好心理準備了，&rdo;她輕鬆地笑著說，&ldo;再難，我也要生下他。&rdo;&ldo;為什麼？&rdo;我皺眉問，&ldo;因為，所謂的愛情？&rdo;洪馨陽臉上的笑凝住了，然後她垂下頭，問：&ldo;你覺得，我的愛情不值得？&rdo;&ldo;看不出任何具備有價值的成分，&rdo;我說，&ldo;那個男人看起來既不理解你，也不在意你，而且他顯然會給你帶來許多麻煩，甚至是危險，因為你們身份上的差距。&rdo;&ldo;這些我都知道。&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