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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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跟我去？&rdo;&ldo;不了，我違背了袁大哥的意思，未免他衝我發火，我該跑了。&rdo;他伸出手替我拉拉領結說，&ldo;少爺，其實我對你印象很好，甚至有種說不出的喜歡，這對我這種人來說是件很難發生的事，你知道嗎？&rdo;&ldo;我很榮幸。&rdo;我看著他說，&ldo;但這點與我無關。&rdo;&ldo;也是，確實與你無關。&rdo;他衝我微微一笑，說，&ldo;我很抱歉。&rdo;&ldo;我也是，&rdo;我盯著他的眼睛柔聲說，&ldo;你今天回去會夢見童年不好的事情，那些你想忘記的事不可避免又一次會在你的夢中出現，沒有辦法，誰讓我讓你傾訴的時候你寧可捂住不說？不說的話，就留著自己一個人好好回味吧。&rdo;他的笑容僵住，我微微一笑，轉身率先踏入這所酒店。穿制服的男人緊跟我後面，小跑著上來說：&ldo;先生，請允許我為你帶路。&rdo;我抬頭看他，微微點了點頭。我們穿過擺著精美雪花膏石雕刻而成的擺設，穿過大捧大捧鮮花裝點的英國殖民時期大堂，我注意到我的頭頂有一盞華麗璀璨的水滴狀水晶燈，這種東西樣式古老，現在絕對不會有人選擇用來裝飾宴會大廳，但它跟這所房子格外契合，跟厚厚的天鵝絨，地上鋪的猩紅色地氈，跟描繪著金邊的油畫框相當搭配。穿過走廊，我們來到兩扇漂亮的白色木門前面，穿制服的男人替我開啟，裡面立即傳來悠揚的樂曲聲。我閃身進去，發現這還是個不小的大廳，裡面充斥著衣冠楚楚的各種男女，仔細一看，果然是有許多熟悉的面孔。然後，在一眾面孔中，我很快找到我要找的人。張家涵穿著我從未見過的黑色禮服坐在角落裡，他看起來比平時好看，但臉上卻充滿憂慮和憤怒，在他身邊，洪仲嶙也穿著同樣的黑色禮服，側身坐著不知在跟他說什麼。我走了過去，張家涵看見我，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他驀地站起來，朝我急急忙忙地走來，結結巴巴地說：&ldo;小，小冰，你怎麼來了？&rdo;他看著我的眼神沒有懼怕，這我很欣慰，但為什麼多了我不懂的擔憂？我輕聲說：&ldo;我來找你，哥哥。我帶你回家。&rdo;他的眼眶忽然就紅了，他過來半抱住我，轉身擋住我的視線，哽咽著說：&ldo;好乖，對不起，小冰好乖，都是哥哥不好，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我，我們回家好嗎？哥哥一點也不喜歡這裡，我們回去吧啊？&rdo;我點頭，這正是我要來這的目的。&ldo;家涵，你，&rdo;洪仲嶙在一旁壓抑著怒火說，&ldo;他怎麼在這？你要走，你現在走算怎麼回事？&rdo;&ldo;對不起洪爺，我弟弟找來了，我必須帶他回去，&rdo;張家涵抱著我，轉頭說，&ldo;我必須帶他回去，他不能在這，你知道的。&rdo;洪仲嶙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說：&ldo;行，我讓阿律送你們回去。&rdo;張家涵點頭，啞聲說：&ldo;謝謝你洪爺。&rdo;張家涵擁著我低頭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在竭力隱藏什麼情緒。我站住了問：&ldo;哥，你怎麼了？&rdo;&ldo;沒事，&rdo;他強笑說，&ldo;走，咱們回去。回去再說。&rdo;我無聲地點頭，拉著他的手朝門口走去，就在此時，我耳後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ldo;等大小姐過了門，袁少跟我們姓洪的就是一家，這點小事，袁少儘管安排人過來就成。&rdo;&ldo;這麼說謝謝三爺了，&rdo;袁牧之的聲音說，&ldo;如此袁某就恭敬不如從命。&rdo;&ldo;哪裡，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袁少忒客氣了。&rdo;我猛地收住腳步，慢慢轉過頭去，在我不遠的地方，袁牧之全副西裝革履，跟那位洪三爺握著酒杯相談甚歡，隨後在另一邊傳來一群女人的嬌笑聲，我循聲望過去，居然讓我看見穿著亮紫色絲綢衣裙的洪馨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場合，我就算再沒生活經驗也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場合。我看向張家涵，他此時已經臉色發白，焦灼而擔憂地看著我，斷斷續續說：&ldo;小，小冰，我們還是先回去……&rdo;&ldo;怎麼回事？&rdo;我問他。他搖頭，痛苦地說：&ldo;對不起，哥哥有試過阻止他們的，但沒人聽我的，對不起，小冰，你要不開心就衝我發火吧，咱們回家，你想怎麼出氣都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