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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皇帝約莫在半年之前,才幾個月不見,皇帝原本就有些花白的頭髮更加斑駁了。做皇帝是個勞心勞力的苦差事,他這樣好的相貌,卻也被拖累的眼角皺紋橫生,更別說原本平滑光亮的眉間,如今也是印出了三道深深的豎紋,嘴唇幾乎是下意識的緊抿成寡情的弧度,那總帶著淺淺的媚意的微笑,也只有存在於記憶中了。他對所有人都冷淡,唯獨溫潤和大長公主是例外的,溫樂在先帝死後也只見到他在看著女兒和溫潤的時候會露出笑容,而溫樂則是沾了溫潤的光,叫他愛屋及烏的會誇上幾句。看著這小老頭跟個真老頭似的垂暮,溫樂未嘗沒有唏噓之感,可溫潤縱然到如今也不太理會他。擺好了棋盤,溫潤也不坐在棋盤邊兒,皇帝先是有些尷尬,而後神情又有些落寞,強撐著笑了一笑,溫樂趕緊打了個圓場:&ldo;我給你們煮茶?&rdo;皇帝一愣,臉刷的就白了,連連擺手:&ldo;不必不必,你陪我來下棋吧。&rdo;溫樂感覺到有點傷自尊,卻恰好有個宦官小心翼翼的推開大殿的門進來,喜氣洋洋的跪地一拜:&ldo;陛下!貴妃娘娘方才誕下龍子!&rdo;皇帝手上握著的一粒棋子啪嗒就摔在地上了。……先帝駕崩三年以後,皇長子終於降生了,該知道的人自然明白若無意外這個孩子絕對能順利長大,而溫家兄弟倆在太子詔書傳出大都以前便已經南下去了賦春。溫煉如今常年是住在賦春的,他雖然是個糙漢子,但內心卻嚮往安定,在一個地方呆出感情了之後就不大樂意挪窩。加上他現在管的是不太正當的行當,專門替大中華商行在海上巡視是否有違規商船,所以他的身份一時也不太能夠在外公開,通常出海一個月後,他就會呆在賦春休息一個月。他年紀也不小了,又不是溫樂和溫潤的這種關係,到現在也沒個物件,就連溫樂也挺發愁的。但這缺心眼的小子太讓人無奈了,一邊說不想兩眼一抹黑的娶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媳婦兒,一邊看到女孩子就害羞的木訥到不行。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正看上他的姑娘實在是少之又少,而看上侯府的家世想要嫁進來的,溫煉自己卻心中難以接受。這小子才二十多啊,難不成要打光棍十來年嗎?他不出海的時候,庸兒就被他帶著玩瘋了,偶爾庸兒也會一起隨船到海上看看,在溫樂封侯之後,他就很少去學堂了,而是請了大都的先生每年定時在臨安的別苑教授課程,其他更多的是實踐。馬車行到賦春城,城牆的厚度簡直是普通州郡首府的兩倍,他回來的訊息瞬間便傳回了衙門,還未到侯府,他便瞧見麥靈通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自另一個方向趕了過來。 &ldo;……&rdo;溫樂尷尬的咧咧嘴,&ldo;真巧啊。&rdo;麥靈通木著臉下馬就跪下磕了個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ldo;下官是專程來見侯爺的,侯爺從去年三月離開賦春,已有一年零四個月不曾回來。&rdo;旁邊的溫潤撇過頭去笑,溫樂很是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豎著眉頭問麥靈通道:&ldo;老麥,我在外頭也是有正事兒的。&rdo;麥靈通委屈了一會兒,方才站起身來,拍拍膝蓋上的灰抱怨道:&ldo;侯爺走時也不說一聲,下官跑到城門口人便走沒影了,多久也不回封信。下官在賦春城內日等夜等一年多,也只有去臨安的時候才能打聽到您的訊息……&rdo;溫樂汗的不行,這話真不像是下屬說的,可老麥那張臉,他絕壁潛規則不下來啊!麥靈通身後的一眾官員皆是吶吶不敢說話,能這樣和溫樂放肆的,全賦春也只有麥靈通一個,稍微木訥些的達臘都不敢這樣。麥靈通也是真有些資本,賦春幾乎重要的營生都得過他手下,溫樂也信任他,連在臨安的生意也放心讓他插手,無疑寵幸到了極點。在這樣的寵幸下,麥靈通仍舊是不驕不矜進退有度,實在也算很難得了。好容易甩脫了麥靈通,溫樂和溫潤倆人灰溜溜的躲開幾個親信譴責的目光,去碼頭拎著玩野了的庸兒和溫煉坐上馬車就朝城外跑。庸兒如今已經是個半大小子,難得被他爹帶著耍賴一回,窩在馬車裡一改平日的沉穩咯咯直笑,溫潤一把抱住他夾在胳肢窩裡,溫煉自告奮勇的說:&ldo;大哥二哥,我去外頭盯著馬車,後頭老麥他們估計會追上來!&rdo;那一邊麥靈通被哄的乖乖回衙門去拿年末的報表,到侯府後卻發現這裡已經人去樓空,登時大怒,上了馬就瘋狂朝著城門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