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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當機立斷,既然賈赦幾個眼饞這一箱珠寶,便留下給他們,條件就是讓自己搬離榮國府。賈赦幾個簡直要買菸火來慶祝謳歌!這白花花金燦燦的財寶到手,平日裡管頭管腳稍有不慎便口出惡言的老太太也即將不見,那得是多麼美好的生活啊?反正賈赦是不在乎名聲了。在外頭賭錢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被人指著鼻子嘲諷敗家,落魄的時候討債的債主們尋上門來也沒少受欺凌,現下只不過又多再分攤個&lso;不孝&rso;的名頭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呢?何況賈母到了賈政的家裡,也是決計吃不到苦頭的,這才是真正雙贏呢!賈母叫賈赦提筆畫押立了個字據,大意便是甄家的財寶目前都在他的名下,與史老太君再無瓜葛。若是有糾紛所有責任都在甄家與賈赦的身上云云。賈赦是打定了主意不還這筆錢的,哪兒還在意什麼字據?甄家自己的錢也不乾淨,即便是自己真的吞下了,真的會有人敢去官府喊冤麼?這是毫無風險的橫財!不想發的才有鬼!賈珏當即派抱琴回府打點老太太的院子,衣裳鞋襪香膏丹寇抹額珠釵通通買來新的。到底是一家子,能講開了,難不成還留著隔夜仇?這件事兒也就是賈府的旁系們感慨了一下,上了年紀的長老們自己多半吃到過兒女不孝的苦楚,也都沒有反對過這個決定,東府則更是竟還送了喬遷之喜的禮來!王夫人拿著禮包腦中空白了一會兒,才回頭去問李紈:&ldo;這寧國府出了什麼么蛾子?送禮來?咱們這兒有喜事兒麼?&rdo;李紈也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禮物呆了好一會兒,才恍然般道:&ldo;是了!媳婦兒適前曾聽聞蓉兒媳婦染上惡疾,臥床不起。先前便是她當的家,現下許是手忙腳亂,換了個不通後院兒的人來管著,出了這個紕漏。&rdo;王夫人趕忙吩咐人將禮物藏好,這禮若是叫老太太瞧見了,可有寧國府的好果子吃了。王夫人並不想惹麻煩,更何況是寧國府的麻煩。老太太一來,便將王夫人的佛堂佔用了大半。許是經此一變,老太太徹底的大徹大悟了,總能說出些很有哲理的話來,脾氣也很少發作。過了許久榮國府的苦日子,架子身段什麼的,也放低了。至少再沒說過什麼自己吃飯時叫王夫人李紈站著侍候的話。這樣一個婆婆可不是比從前好了千百輩?有個人一道在陰暗的佛堂裡唸經,時不時地能交換一下新悟出的想法,有個說話的人。自然不會是壞事兒。可日子總是許多變數,從不會如同人期盼的那樣,安安穩穩的過下去。&ldo;你說什麼?&rdo; 老太太掌中的佛珠一滯,抬頭直勾勾地盯著來傳報的賴大。賴大臉上的鬍子髒的不行,隨意往頸後一撩,露出來的半張臉上顯出些悲痛來‐‐&ldo;榮大奶奶昨兒夜裡突發惡疾,就這樣去了!&rdo;老太太眼神有些渙散地盯著牆角處的土地神龕,那裡的三炷香染地旺旺的,渺渺的香菸從那一頭無風而動,飄到這邊來。又是個白髮人送黑髮人蓉兒家的媳婦兒,當得風華正茂,美豔婀娜,卻又是個薄命的她想起從前不知道從哪兒聽聞來的&ldo;爬灰&rdo;傳聞。難不成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阿彌陀佛,人死為大,不可妄議了。賈母回過頭,暗道句佛,心底重歸波瀾不驚。&ldo;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從賬房提一千兩銀子,就說是員外府弔喪的。&rdo;賴大怔了一怔,許是沒想到賈母的心性平復如此之快,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不知怎麼想的,這個服侍了幾代主子的老僕突生滿腔辛酸,卻不知該如何表達。沉匿了許久許久,賴大才回過神來。他後退兩步,跪下來鄭重地磕了個頭,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什麼。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說,只留著地面上兩攤清淚,逕自回頭走遠了,再沒回顧一眼。那佝僂的腰,彷彿正是在祭奠那些垂暮的家族們。而這些家族,又最終會帶著他們曾經有過的榮耀和輝煌。化為塵土。作者有話要說:og!居然加更了!簡直不可思議啊 ☆、賈珏沉靜地提筆起書練字兒。一邊淺笑著聽抱琴絮絮叨叨的廢話。大抵便是:秦可卿死了。終究還是紅顏薄命。王夫人攔住了要去弔唁的賈珏和寶玉,沒說什麼緣由,總之就是不許去東府。寶玉不知道前因後果,賈珏可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