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ldo;汪總,您說的是認真的嗎?&rdo;汪全一愣:&ldo;什麼?&rdo;&ldo;就是您剛才提到的,量產醬料這個事。&rdo;林驚蟄問他,&ldo;汪總在長青有做食品業的門路吧?生產醬料應該不難?&rdo;&ldo;啊?&rdo;汪全剛才只是隨便一提,沒成想林驚蟄居然聽了進去,一時連吃撐的感受都拋開了,迴歸到談生意的嚴謹裡。他沉思片刻,有一些不確定:&ldo;林總,不瞞您說,我家鄉是中水省的,那邊流行吃醬配飯,家家戶戶都會醃一點,十幾年前就有人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賣自己醃的豆瓣醬了。&rdo;&ldo;但是,我吃了那麼多年的醬,從沒有哪一家的醬能比得上這一次吃到的。&rdo;他拿筷子點了點桌上的醬料瓶蓋,十分認真地道,&ldo;要知道我家鄉那邊可是醬料大省啊,國內現在最大的醬油廠就開在我們縣城,即便這樣,也沒人能醃出這個口味。您確定這種醬料真的可以大批次生產成功嗎?&rdo;&ldo;啊?&rdo;周媽媽聽到林驚蟄詢問他醬料配方的問題,很是疑惑地轉身看著他,&ldo;我就是隨便醃醃的啊?哪有什麼配方?最多豆子挑得好點乾淨點,店裡的客人如果問我也是直接說的。&rdo;周媽媽從不藏私,她以前就是這樣,但凡研究出了什麼好吃的東西,有朋友同事問起做法,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吃店連廚房都設在外面,她從不懼自己的手藝被人學走。店裡生意紅火,也不乏有想來偷師和取經的同行店主,只每天在店外排隊的那麼多人裡,就有不少雙眼睛盯在她的一舉一動。但那麼長時間以來,周媽媽一直坦坦蕩蕩,卻從未聽說過任何店家哪樣菜品學來了她的做法。追究詢問,其實周媽媽也很茫然,她真的沒有在裡頭耍什麼手段。然而食物這個東西就是這樣,興許只是火候上的一點差距,原材料配比的些許不同,多放了一勺鹽或者一杯酒,最終呈現出的結果便截然不同。林驚蟄同她說起賣醬料的事兒,她還覺得是個玩笑:&ldo;我這點豆醬鹹菜放在店裡給客人嚐嚐還差不多,誰那麼傻,會願意花錢買這個?&rdo;她說著,將一掃剛才下進滾水裡的小餛飩撈起來,盛進放了油條末和鹹菜粒的清湯裡。等在櫃檯外的客人抻著腦袋眼巴巴地看著那盅碗,嘴裡提要求:&ldo;豬油要多一些!&rdo;周媽媽便笑了起來,用調羹在豬油小盆裡重重地挖了一勺,擱在碗裡。雪白的豬油遇熱即化,在清湯麵上浮起朵朵澄澈的油花,豬油獨特的令人垂涎的香氣立時令坐在不遠處的幾桌客人都回過了頭。這是周母自己手熬的,選的都是熟悉人家品質有保障的土豬板油,成品格外清香,很受客人擁戴,每天一大鐵鍋的分量是絕對不夠賣的。附近鄰居商戶家的孩子有時到了飯點也會捧著碗來討上一勺,回家後配著熱騰騰的米飯和幾滴醬油攪拌起來,撒些嫩蔥,柔韌的米飯和融化的豬油被醬油染出了令人食指大動的色澤,就成了給山珍海味也不捨得交換的珍饈。等待的顧客眼巴巴將那盅小碗從她手中捧過,放在桌上,又取了個小碟,來舀周母擺在餐檯上的調料‐‐&ldo;老闆娘。&rdo;她開啟罐蓋,看著裡頭只剩下幾滴薄底的豆醬,不由十分失落,&ldo;豆瓣醬又沒了。&rdo;周媽媽立刻擦著手笑著同她道歉:&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都是手醃的,弄得不多,沒想到那麼受歡迎,剛擺出來上午就被吃完了。&rdo;這顧客嘆了口氣,只得退而求其次舀走一勺搪瓷杯子裡用酒醋醃漬得黑紅爽脆的辣椒圈,依依不捨去瞅那瓶小罐:&ldo;您說您家這些醬料醃菜要是能擺在店裡賣多好啊,唉,我週一又得出國回學校了,至少幾個月才能回來,沒您家的味道,我連飯都吃不下去。&rdo;周媽媽一聽,當即心疼地扯了個塑膠袋,轉身在臺子後頭的醬菜缸子裡為她盛了滿滿一袋子醬筍,要送她帶回去吃。那客人受寵若驚,想必也是不差錢的,推拒幾番,硬生生為這點醬菜朝周媽媽的圍裙口袋裡塞了張二十塊。周媽媽趕忙喊丈夫從滷鍋裡撈了個滷豬腳追上去送給人家,林驚蟄靠著桌子看著她安排,夾了一片漬辣椒圈嘎嘣嘎嘣咀嚼著。酈雲人嗜辣,日常炒菜時都愛丟幾顆辣椒,林驚蟄卻不喜歡辛辣的味道,唯有周媽媽做的這個口味會嘗上一嘴。鮮嫩的辣椒圈被切成薄片,選的是大而尖的辣味並不怎麼可怕的長青椒,雖然只是現醃了幾個小時,橫截面處的辣椒肉裡卻已經浸透了醬汁酸甜的味道。林驚蟄的味覺並不敏感,只能嚐出裡頭大約有料酒香醋和生蒜生薑白糖這些東西,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在被辣的倒吸氣的時候朝嘴裡再塞上一片。周媽媽折騰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