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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行止很清楚,自己不會停留在公司目前的規模上裹足不前。他慢慢盤算:母親已經打算離婚,他跟父親沒有感情,必然不可能留在杜家。就他爸這種扭曲的自尊心,一旦離婚,兩家人估計還得結仇。那麼他以前打算好的在淮興發展的計劃最好暫時切斷。畢竟淮興天高皇帝遠,多得是官員隻手遮天,如果他爸做的絕,他恐怕還得受人牽制。既然淮興的人脈沒有過多的優勢,發展事業換到其他的城市也未必不好。只是他還拿不定該去哪個地方罷了。北京?上海?廣州?一定要另覓出路。☆、寒假只有短短的一個月,過去的很快,原本店內漸漸流失的學生客戶群一下又猛增了起來。章母賺錢後給章澤姐弟和杜行止各買了一輛腳踏車,帶變速,據說價格很貴。章澤對這些一向沒有研究,但母親忽然那麼慷慨肯定是有值得高興的事兒,這很好,對家裡和對她自己,都很好。與她相反的是仍住在筒子樓的章父。姐弟倆現在大概每週抽一天時間去見他,收拾收拾衛生弄頓好吃的什麼的。然後他們發現,章父的日子過的越來越窘迫了。他不修邊幅,衣服鞋襪常常堆積很多卻不清洗,冬天他更不願意下冷水,常常放了幾天的髒衣服想想又拿來穿。做包子難免會有油汙,他不清洗,衣服越來越髒,攤位的生意也很受影響。不說別人,就是章澤在看到他一縷一縷的油頭和耳後厚厚的汙垢也感到相當不衛生,指甲又黑乎乎的,往攤位上一坐,能來花錢的都是對衛生沒下限的顧客。饒是如此,他仍舊不好意思去換個價格便宜些的房子,一邊節約去公共澡堂那一塊錢,一邊放著一百塊錢的房子不住硬賴在三百的房子裡,章澤本想替他去找一個便宜些的地方搬家算了,可章悌攔住了他。&ldo;他都當爹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啊?媽就是太慣著他,到現在都還不肯長大。你要是跟媽一樣對他百依百順,沒多久他肯定又覺得你能依賴,你讓他以後的日子怎麼辦?&rdo;章悌以前還以為男人就是自家父親這個模樣的,來到淮興後她見的人多了,恍然才驚覺其他同學家裡的父親那才叫一個頂天立地。男人不說多麼會賺錢,基本的社交總該懂得吧?再不濟責任感重一些,沒能耐就有個吃軟飯的自覺,在家裡的各種事情上多做點讓步也好,像她爹這樣沒能耐又以為自己有能耐還不稀得去學別人能耐的男人才是父親裡的少數。章澤到沒有這麼深刻的認知,不過看著屋子角落裡放的空酒瓶,眉頭皺了許久,最後還是嘆息一聲,留下一張寫了房源資訊的稿紙離開了。出房門前,章悌瞥了父親一眼,章父眉宇間新增了一道豎紋,法令紋也比以前更深重,這段日子他過的很辛苦很不快樂。但章悌發現到這一次回來章父的話明顯比以前多了點。再接再厲吧,章悌眼中的溫度逐漸褪去,她想起那時章父護在奶奶身前巍然如山的身影,終究冷笑起來。對這個父親,她從那時起就沒有半點留戀了。 他倆回去的路上路過證券公司,週末大盤不開,姐弟倆在門口駐足片刻,一邊慢慢朝家走一邊討論。基鳴股到今天為止幾乎處於靜止不動的狀態,偶爾會漲一丁點,但很快又跌落回去,一開始章悌對此心焦難耐,可慢慢的,她也看開了。總歸錢在裡面,升或者不升,也沒辦法再挽回了,既然如此她不如借這個機會學一學實際操盤的技術。她性格和章母像,風風火火說幹就幹,寒假時就找到了一個專職炒股的老股民,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姐長姐短的,學來了不少東西。那姑娘也放心她折騰,還給她五千塊錢讓她幫忙操盤,章悌替她賺了多少,這姑娘就和章悌對半掰開分。章悌賺了不少錢,但很快又換成一本一本厚厚的書籍堆在家裡,她一本一本地看,好像真的要把自己的終身事業託付給金融圈子似的。每次只要談起晦澀的證券知識,就眉飛色舞一臉高興的模樣。上輩子的她因為家境原因,高中畢業之後就沒再上學,終日為柴米油鹽奔波,守著千瘡百孔的家庭苦苦挽留。而這輩子她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章澤很為她高興。苦寒漸去,一切都井然有序地步入正軌。章澤穿著章母服裝廠新出的春裝,條紋的深v領黑t恤、線條簡潔的收邊牛仔褲、外搭一件輕薄的收腰休閒服,腳蹬著靴筒及小腿的作戰皮靴,款式都比較中性,配上他稍顯瘦削的身材和白地發光的面板,簡直耀眼地像一盞白熾燈,無時無刻不在引人注目。這樣既省下了冤枉錢又免費給服裝品牌打了廣告,章澤很樂意攙和一腳。那些總是遞過來的目光,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