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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原走過去，依稀聽見他們在說房租之類的事情。中年婦女皺著眉頭離開。&ldo;你怎麼來了？&rdo;宋煦之笑笑。&ldo;我路過。&rdo;&ldo;哦。&rdo;&ldo;不請我進去坐坐嗎？&rdo;宋煦之稍稍遲疑後請範小原進去。裡屋很小，只有最基礎的擺設，桌子，床，櫃子和一些零星的小工具。範小原驚訝。&ldo;我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又小又髒。&rdo;&ldo;不髒啊，哪髒了？&rdo;範小原看看周圍的擺設，雖然東西都是舊的，但依然很整潔。&ldo;想喝水自己到倒好了。&rdo;宋煦之說。範小原點點頭，眼睛瞟到桌子上那精緻的盒子，是昨日自己為他買的檸檬蛋糕。&ldo;怎麼不吃啊？放久了會壞的。&rdo;&ldo;哦，是準備今天吃的。&rdo;宋煦之笑笑。範小原四處看看，天花板上的那盞燈搖搖欲墜，整個屋子顯示一排頹敗，真的有夠簡陋破舊的。&ldo;你今天不用上班嗎？&rdo;宋煦之問。&ldo;要的，中午休息所以來看看你。&rdo;範小原脫口而出。&ldo;你不是路過嗎？&rdo;&ldo;啊？&rdo;範小原臉一紅，撓撓頭，隨即還是說了實話，&ldo;就是來看你的，哪有人在這裡路過的？&rdo;&ldo;我生活得還行，不用擔心我。&rdo;範小原莫名一窘，沒想到自己的內心世界被宋煦之看得這麼清楚。坐了一小會，範小原看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ldo;你回店裡去吧，老闆也不能擅自離開那麼長時間。&rdo;宋煦之說。範小原點點頭，起身出了門。正準備騎摩托車離開，發現剛才那個中年女士正拿著馬桶去糞坑裡倒。範小原立刻追上去，問她了一下宋煦之的情況，一問才知道宋煦之搬來這裡大半年，拖欠了六個月的房租。&ldo;你是他什麼人？&rdo;中年婦女皺起臉警惕地問。&ldo;啊？我是他朋友。&rdo;&ldo;他也有朋友？我當你是來討債的。&rdo;&ldo;什麼？&rdo;&ldo;很多人動不動上門討債，我們都快被吵死了。&rdo;中年婦女抱怨完後轉身離開。範小原站在原地，幾乎不能消化女人口中所說的一切。正想著，身後一陣聲音，範小原轉身一看，宋煦之正抱著馬桶出來。宋煦之看見範小原也一愣，他沒想到範小原還沒走。兩人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ldo;你……怎麼還沒走？&rdo;&ldo;你生活有困難為什麼不告訴我？&rdo;範小原問。&ldo;誰說的？&rdo;&ldo;為什麼不告訴我？連我也要瞞著嗎？&rdo;範小原逼問。&ldo;你去上班吧。&rdo;宋煦之抱著馬桶慢慢走向糞坑。範小原上前，默默奪過馬桶，默默開啟，默默倒向糞池，轉身一看，宋煦之低垂著頭，右手依舊微微顫抖。&ldo;我……&rdo;範小原說不出什麼話，只是上前抱住他。宋煦之本能一躲。範小原拉過宋煦之，將他緊緊地摟住懷裡。&ldo;別這樣，別躲我，我挺難受的。&rdo;宋煦之雙臂垂掛在腰側，任由範小原抱著。範小原又開始天天往宋煦之家裡跑，他替宋煦之交了房租，從超市買了大堆東西，牛奶，麵包，餃子，麵條，番茄，逐個放在冰箱裡。宋煦之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這讓範小原的心慢慢地靜下來。&ldo;你……要一直住在這裡嗎？這裡條件太差了。&rdo;範小原說。&ldo;還行吧。&rdo;&ldo;要不我給你找處其他地方？&rdo;&ldo;不用了，這裡就挺好的。&rdo;&ldo;你……宋家的人呢？&rdo;&ldo;他們？我早就不和他們聯絡了。&rdo;宋煦之淡淡地說。&ldo;陳世垣……&rdo;&ldo;他在美國，我想他不會回來了。&rdo;範小原終於無話可說，只是默默地看著宋煦之憔悴不堪的臉。&ldo;記得，要多喝牛奶。&rdo;宋煦之點點頭。chapter17皮發等兄弟發現範小原變了，雖然依舊寡言，但他的神色變了，像是雨後的最初的天空，一點蔚藍。他會大步跨進音像店，大聲地說&ldo;早上好。&rdo;
